龙仪怕经年再有误解,只得暂时按兵不动,他迫不及待地等着经年的答复,好决定下一步的动向。然而,再次事与愿违,弄巧成拙,由于没有交流,远在智远的经年不可能知道龙仪的苦衷,他的按兵不动反而让经年的误会加深了。建元一年暮商上弦,经年兵败智远城的战报传到灿阳,这让本就坐立不安的龙仪更加着急。
现在情况进一步坐实了,民间士人对自己口诛笔伐:自己坐上皇位,而皇储处于险境之中,自己的按兵不动也变成了袖手旁观。
然而,龙仪的心里是清澈的,我本是先王阵前一将,过去是,现在仍是!
惜朝的教训就在眼前,顾不了那么多了,为了经年的安全,出兵!
智远城在鬲津候、烟阳王和兴王的边界上,位于杨、封之间,关口要镇,要想抵达不但要横渡靖宁河,还要穿过几乎整个河间地。烟阳王赵金陈兵河岸,与自己对峙,惜朝遇难后,他已经懒得再打着别人的幌子,谋立之心昭然若揭。
此刻赵金正在全力围剿经年,绝不会放任龙仪来救,任凭死灰复燃。龙仪要想到达温城困难重重。
灿阳内部,自从龙仪表露过勤王的想法后,就面临着重重阻力,名目五花八门。既有来自皇子间的党争,也有自己麾下忠心耿耿的老臣,有人是太过渴望得到预期收获,有人则是怕失去既得利益。
面对大家声情并茂、苦口婆心的进言,龙仪也清楚地知道自己一旦做出勤王的举动意味着什么,后果会是什么,不但要把自己至于险地之中,同时也等于基本上放弃了现在的王位。
然而再大的困难也要面对,怕是刀山火海也要走一遭了。
龙仪下令?诺监国,同时把中军留下一半负责京畿防务,建元一年暮商下弦,经过十几天紧锣密鼓的筹备,龙仪和斯诺、鎏诺就领兵十万匆匆离开了灿阳城。
即使斯诺、鎏诺有一百个不愿意,依然得服从父亲的命令。其实,除了父王出兵解救经年这个决定让斯诺难以理解外,同样让他难以接受的是让?诺监国,斯诺心里颇不是滋味,因为监国一般都是诸君的差事。
父王是否是在暗示着什么?一路上斯诺都在琢磨这个问题。
抵达河岸当晚,龙仪便马不停蹄地带着几员部将去察看了形势。眼下是枯水期,靖宁河的水位较同期低了一些。虽然河岸守军先前被介潭抽走了一部分挪去它处,但借着火光,依然可以看到河对岸的营帐紧密错落。
兵贵神速!
趁着对岸守军还没做好准备,龙仪下达了渡河的命令。千机营一马当先,在大军上岸前率先摸掉了守军的哨位,引领前军八千人敛声息语地渡过了河流,龙仪率中军轻装简行,紧随其后。
暴风雨之前最为平静。大军半渡之时,突然火光骤起,人声嘈杂,敌军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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