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骑着战马,列队整齐,粗略一看,有五六十人。
显然,这是一支小股军队,过往经历告诉方祭,这不是之前流放过来的南朔人,也不是关内的人军,站在自己对面的应该是和现在自己抓到的这些人来自同一个地方,就是审问时他们口中提到的荒原人。
但眼前这些人的穿着服饰更加整齐,完全没有自己已羁押的这些人的落魄。他们穿着统一的青色袍服,系绯色围巾,帽子上插天鹅翎毛,腰上围着兽皮,别着马刀。这是凡心统一荒原后改制后的服饰。
方祭看着这些人,他们人数比自己少这么多,却没有任何怯意。
方祭的脑里还在翻江倒海着,对方领头的头目一袭黑袍青衣早已出列,在阵前等候。
百年来,荒原与外界的第一次接触就这么发生了!
巧合却又注定,自然却难言平静。
在这之前,虽然荒原已发现了通道,但是凡心只是交代统领西部三城的姑媱和坐镇熬岸城的文杰严加看守,既未增兵,也未尽快作出新的决定,某种意义上讲,这是凡心的一次不应该的疏忽。
近水楼台先得月,把守这一通道的第一责任人,自然就轮到了文杰头上。但是文杰早已控制不住内心的悸动,不但很好地完成了把守的任务,更是超额地完成了任务。
文杰脑袋转得很快,他觉得凡心并不是对那片新发现的大漠不感兴趣,只是冬季刚过,春耕将至,莽浮城还尚未做好准备。将来一旦开动,熬岸城会是所有前出行动的基地,而自己占着天时地利,一定要做好应对所有可能出现情况的准备。除了想做个有准备的人,文杰也对这片新大地充满好奇,如果再能把华杰等流亡的人抓回来,那就更加完美。
于是,文杰开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白天斫治平整通道,至夜则鸣金收工,严格遵守莽浮城现有指示,严禁任何人私自进入。但是这个任何人并不包括他自己。
他一面向上请示下一步行动,一边在秘密谋划自己的行动。一向自命不凡的他早已等不了姑媱的答复,利用自己把守通道得天独厚的便利,悄悄开始了自己的行动。为了隐人耳目,总是和心腹带着小股人马偷偷过去,既捉拿叛军,也搜集信息。所以,之前北然落栖王子收到信息说幽冥湖有小股人员活动,还真不好说这些人是华杰带来的败兵,还是文杰的部下。
机遇和挑战总是捆绑在一起。
每次文杰都来去自如,没遇见什么人,都能全身而退,但是,此番他撞到了大漠这片土地上的官方人马,而且看到了押在对方阵中的华杰等人。
“将军所押人员为我部重犯,望将军把人留下。”对方率先开口了,一口流利的中原话。
“你是何人?报上名来!”方祭打马出列,虽然大概知道了对方的出处和来意,但脑中仍是一团乱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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