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给他塞了一个鸡蛋,他说什么也不要,要不是我强行塞给他,他非还回来不可。”
霍窈说完,霍文又快速接话:“他就那样一个人,你对他好,他恨不得掏心掏肺还回来,上次你跟爹出门了,我回学塾的时候,娘让我带了几个馅饼给闻宴生,好说歹说他才收下,过后又偷偷还了我一些宣纸,我听说他给人写信赚银子,买的宣纸。”
霍窈愣了愣,然后眨眨眼,还有这事?
她娘还给闻宴生馅饼?
方氏也很意外,霍文养好伤回学塾,她做了一些馅饼给他捎带着,又想到闻宴生,单独包了几个,让儿子带给他,但并不知道,闻宴生拿宣纸还馅饼!
“你怎么没跟我说这事?”方氏皱眉。
霍文也有点懵。
完了,一时嘴快,说漏嘴了。
“跟你说话呢,这么长时间了,怎么没听你说起这事?”
霍文心虚道:“我,我这不是忘了吗。”
才不是,他是故意不说的!
说了干嘛,让他娘对闻宴生更喜欢了?
他才没有那么傻缺呢!
他到现在还记着,他娘要认闻宴生做干儿子的事!
虽然他不愿承认,但不可否认,闻宴生在做人方面,的的确确没毛病,连他也有些佩服,当然,以前他不曾换位思考,只觉得跟他没关系,但现在一旦换位思考了,就会成为一种不受控制的惯性。
还会发现很多不曾想过的点。
比如闻宴生,确确实实是个不错的人。
至少,比这虚的要死的陆百川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闻宴生还他宣纸时,他一开始并不知道,后来察觉到不对劲,问了一圈,最后还是一个同窗告诉他,他看到闻宴生曾将一沓宣纸放在他的桌子上。
随即去找闻宴生,问他是不是他。
闻宴生说是。
至于为什么这么做,是为了还馅饼的情,还说,他能拿出来的,就只有这些宣纸,贵的他承担不起。
过后一次无意间,从同窗那听说,闻宴生为了买宣纸,通宵达旦的给人写信。
说实话,他当时特别感动,毕竟那个时候他已经意识到,闻宴生的生活有多么不容易了。
不过问起他,为什么不直接给他,而是偷偷给他的时候,闻宴生的回答让他刚凝聚起来的感动,瞬间崩塌。
他说:“不是偷偷,只是恰好你不在。”
听听,听听,反倒成了他的不是了。
方氏很欣慰:“真是个懂得知恩图报的好孩子,你小妹没看错人。”
她一直都记得闺女对闻宴生的评价,以前倒是也觉得闻宴生不错,但从没有像现在这般直面过。
有了闻宴生的对比,她刚对陆百川生出来的怜惜,立马化为了灰烬。
他不容易,但有闻宴生不容易吗!
而且闻宴生从来不把自己有多难挂在嘴边博同情,陆百川倒好,生怕旁人不知道他有多不容易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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