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宣德身为金陵知府,混迹官场多年,他能瞬间明悟这里面的弯弯绕,自然很轻松。
姜若尘三世为人,更是一眼就看穿了陈观海的用意。
甚至就连魏如烟也只是短暂思考之后就明白了魏府将要面临的危机,脸色顿时苍白如纸,娇躯微微颤抖。
唯有赵阳一脸懵懂,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与此同时,魏大学士听了大祭酒陈观海的话,微微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事实上从姜若尘写出惊圣诗那一刻开始,魏大学士就已经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他当然不想交出那首惊圣诗,但现在面对的书院大祭酒陈观海,顶尖四品大儒,别说魏大学士还没踏入四品,就算同为四品境,他恐怕也不是陈观海的对手。
微微咬牙,魏大学士眼底满是挣扎,随即便要起身去拿姜若尘写的那首惊圣诗。
“我写的!”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姜若尘的声音忽然在书房内响起。
一石惊起千层浪!
刹那间,一道道目光落在姜若尘身上,赵宣德更是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双眼紧紧盯着姜若尘。
“你说什么?你写的?什么是你写的?”
一连串的问题从赵宣德口中传出,就像是连珠炮一样。
如果说姜若尘是十八岁的少年大宗师,这还在赵宣德的接受范围之内,但姜若尘一个九品秀才竟然说他写出了惊圣诗,这是何等的荒谬?
不只是赵宣德不相信,陈观海更是眼皮都没抬,依旧看着坐在对面的魏大学士。
见状,姜若尘却没回答赵宣德,而是迎着陈观海的目光,一字一句的开口:
“我说那首惊圣诗是我写的!”
再次听到姜若尘的话,魏大学士在心底一叹,脸上挣扎痛苦之色更浓。
他当然清楚姜若尘这样说是为了把一切事情揽到他自己身上,将魏府从这件事情中摘出去。
如此一来,不管之后发生什么,那都是姜若尘自己的事情,不会牵连到魏府上下。
不仅如此,魏大学士甚至还能保住那首惊圣诗,未来四品可期。
然而他可是姜若尘的老师啊!
哪怕从前天到现在一共只有三天时间,而且姜若尘总共也就在刚才叫了魏大学士一声老师。
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又怎么能置身事外?
“你说惊圣诗是你写的?一个九品秀才?呵呵!”
与此同时,陈观海再次听到姜若尘说惊圣诗是他写的,嗤笑一声,缓缓说道。
这位书院大祭酒之所以来了金陵城就直奔魏府,并且认定那首惊圣诗就在魏府,自然是因为魏大学士是整个金陵城文位最高,学问最多的人。
整个金陵城要说谁有机会写出惊圣诗,不可能是金陵知府赵宣德,也不可能是九品秀才姜若尘,只有魏大学士!
如果姜若尘不是四品大宗师,就凭他敢在这个时候出来捣乱,便是死上一百次都不够。
而姜若尘听了陈观海的话,瞥见魏大学士要开口,于是直接转身,抱拳躬身,大声说道:
“请老师出题!”
魏大学士听了姜若尘的话,看着眼前躬身行礼的身影,双眸顿时浑浊,心底更是有滚滚暖流激荡翻涌。
魏大学士把控朝廷翰林院数十载,虽门生弟子不计其数,却也见惯了读书人目空一切,傲慢虚伪和无休止的贪婪。
正是因为这样,魏大学士才会心灰意冷,辞官归隐。
如今姜若尘却心甘情愿为他这么一个只认了三天的老师将一切麻烦揽到自己身上,甚至为了证明自己还要当场作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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