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李翰也不点破,侧身欠欠身说:“谢谢李兄关照!小弟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也没啥钱粮,劳李兄费心费神了。”李默邨哈哈一笑,伸手横臂,拍拍李翰的背说:“小李兄弟客气了,愚兄说了,咱俩五百年前是一家。走!”
李默邨和李默并肩而行,随行特务前呼后拥的,将李默邨保护的严严实实的,泼水不入。他们先后进入谢秋琪的病房,望着平躺在病榻上的谢秋琪苍白的俏脸,李翰心疼地大喊一声:“秋琪……”便扑在病床前,半跪于地,难过的直掉泪,颤颤的伸手,从被子轻轻的牵出谢秋琪的手,紧紧的握着。谢秋琪微睁双眸,微弱地说:“你来了?”便又合上眼睛,眼帘溢出了泪水。
李翰难过地说:“秋琪,我找你找得好苦啊!都是我连累了你。我是不祥之人,总是连累你。在金陵的时候,我连累你,让你无奈的离开你熟悉的金陵,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让你从当红歌星沦为普通歌女,真对不起!”
谢秋琪流淌着泪水,心情很复杂,缓缓的缩回了手,藏进被窝里。她在百乐门驻唱一段时间,已经认识李默邨和吴肆宝这些穷凶极恶之徒,现在看到李翰是由李默邨和吴肆宝陪同而来的,而李翰是被钱怀逐出门墙之人,稍前又有复兴社特工暗杀李翰,谢秋琪此时仿佛明白了怎么回事。
李翰自然也是聪明人,瞬间也明白怎么回事,侧头看了看李默邨和吴肆宝,便又正身对谢秋琪说:“你刚做完手术,好好休息,好好静养,我明天再来看你。”说罢,便站起身来。谢秋琪流淌着泪水,没有吭声。
李翰转身朝李默邨点了点头。
李默邨也点了点头,几个人一起转身而去。
他们走出谢秋琪的病房,李默邨低声问:“小老弟,你住哪?”李翰低声说:“我刚来沪,住在华懋饭店。”李默邨含笑说:“小老弟今晚出事了,就别在住饭店了,住我们的招待所吧,安全些。防止复兴社的人暗杀你。”李翰摇了摇头说:“可你们的特工总部太次了,太破旧了。我住不惯。我还是住在饭店里吧,麻烦老兄派几个人保护我。”
说话间,他们来到了停车场。
吴肆宝愤然地怒骂:“小赤佬,你什么意思?你真把自己当回事呀?你现在可是丧家之犬。我呸!还挑三拣四的。”
李翰出手如电,五指如钩的扣住吴肆宝的脖子。吴肆宝急急伸手去掰李翰的手腕,抬脚去踢李翰的裤档,但是,李翰动作更快,美长腿一抬,踏在吴肆宝抬起的右腿的膝盖上,五指加大力度,顿时,吴肆宝单腿跪在地上,满脸涨红,即时窒息,白眼狂翻,要死的样子。
李翰五指一松,抬脚踹倒吴肆宝,怒骂:“吴肆宝,你算什么东西?你不过就一名盗车贼,把老子惹火了,老子抓你去公共租界工部局。哼!盗车贼,老子告诉你,每块木头都可以成为一尊佛,只要去掉多余的部分。”其他特务不敢吭声,也不敢掏枪指着李翰,因为李默邨还没反应过来。
此时,李默邨终于反应过来,急忙打圆场说:“好啦,好啦,都是自家兄弟,开开玩笑,都别当真。”吴肆宝滚爬而起,喘着粗气,作声不得。李默邨又侧身说:“陈洋,陪李处长去新家,这几天,你陪好李处长,给他当司机,看看李处长的新家还需要补充什么,抓紧购置补充。”
“是!主任!”
李默邨身后不远处的一位小伙子过来,应了一声。
李翰侧身望向那小伙子,看到那小伙子个子比自己略高,样子很帅气,皮肤很嫩很白,像一个将瓷娃娃。他走过来,为李翰拉开了车门,欠欠身,打个手势,请李翰上车。
李翰掏出车钥匙递给他,便钻进后排座,顺手带上了房门。陈洋拿过车钥匙,钻进驾驶室,打着火,朝李默邨挥挥手,带上车门,驾车而去。
吴肆宝喘息方定,李默邨走近他,低声说:“小李子说的不错,每块木头都有可能成为一尊佛像,只要去掉多余的部分。这个人,文武双全,很有智慧,我们要在他的帮助下,成为日军的一尊佛像。肆宝,不要树敌太多。出来混,要讲究八面玲珑,只要不是死敌,能圆滑些就圆滑些。”
吴肆宝仍然气呼呼地说:“主任,你就那么相信他?”
李默邨含笑说:“是敌是友?试试便知。明晚,我请他晚餐,你找暗杀我,看看他的反应。他若能舍身相救,那么,他肯定是友。如果他不出全力,虽有相救,却暗中帮忙敌人逃走,那么,他就是来潜伏的。另外,杀手之中,要有一位美女,并且要让这位美女逃脱,而后再次暗杀我,还要制造这位美女与小李子相遇。英雄难过美人关。多试几次,便知小李子投我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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