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没有还没说出口,何舒明摇了摇手指,笑着眨眼,“不要撒谎哦。”
“是,我是出去了。不过是睡不着随便走走。”
何舒明刚想反驳这明显的谎言,祁宴开口,“你来找书?”
眉眼间含上些讽刺的笑意,陈娇娇吞咽了下点头。
“什么书?”
她看向手里随便捡的一本,“........伤寒杂病论.......”
说完她自觉荒谬不敢抬头,她不看书他是知道的。
祁宴呵笑了声,坐到桌前交叉着双手,“你就是记得第一章的内容朕也算你说的是实话。”
陈娇娇双手小心翼翼的背在身后,就想现翻。
“拿来。”
他伸手,她丧气的同手同脚往前爬了两步,乖乖递了上去。
她跪坐在桌边,小脸通红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羞的,祁宴突然伸手摸了下她的头。
和前几日那些抚摸不同,没有恐吓的意思,像是没忍住单纯想摸一下。
陈娇娇一愣,一边的何舒明也愣了。
他反应过来后,轻咳了声面色依旧不变,“第一章什么内容?”
“伤,伤寒和,那个杂病?”
话音未落,书就劈头盖脸的砸下,敲在脑袋上却不重,陈娇娇咬了咬唇角看到他满脸明晃晃写着的嫌弃。
她胆战心惊,何舒明却歪头好奇。
宫中女人不多,和陛下肉眼可见熟识的就更少了。
都说陛下对前朝的昭仁公主不错,难不成是她?
“哎哎,你是昭仁公主陈臻?”
他蹲到桌子侧面,戳了戳她的胳膊,一副说小话的样子。
陈娇娇摇头,“不是。”
“那你叫什么?”
“陈娇娇。”
“你是陈娇娇!你就是那个温宁公主?!”
声音大到祁宴无法忽视,他抄起砚台掷了过去,何舒明慌慌张张的手脚并用接住了,仍旧一脸呆愣的盯着她的脸看。
不是说陛下厌恶她吗,不是折磨她吗,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吗,外头不是说公主伤痕累累吗?!
可他看着眼前人安然无恙,陛下还颇有耐心。
陈娇娇被他看的心里发毛,他虽然生的一副温和又带笑的桃花眼,但盯着人看的时候能让人明晃晃的感觉到锐利。
“滚出去。”
房里安静了下来,她吞咽了下再次抬头对上坐着的人,他一手撑头随意的翻着手中的书。
半晌祁宴将书扔到桌上,“起来。既然是来看书,又看不进去就抄。从头抄,今日抄完。”
陈娇娇如蒙大赦,拿起桌上的书就想跑。
“在这抄。”
祁宴弯起手指叩了下桌面,陈娇娇只得老实的跪坐到对面。
翻开书,里头都是些她无法理解的词。
她不禁在心里哀叹着自己运气实在不好,弯眉拧成麻花状。
拿笔想舔墨的时候才发现砚台里空空如也,她一顿,昂起大眼睛亮晶晶的眨巴着。
祁宴舌尖顶了下左脸,扬起一抹奇艺的笑容。
她是打算叫他研墨?
陈娇娇也知道这很离谱,但她真的不会。
“陛下,要不我还是自己来吧。”
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捏着墨锭,画圈的研磨着,陈娇娇狠狠的吞咽了下,“我,我学会了,我来吧。”
“抄你的。”
“哦哦。”
陈娇娇连连应了两声,不敢废话了。
让陛下伺候研墨会折寿嘛......?
转念又想也不是第一次了,她安分的错开他的手沾了墨水,抄着。
祁宴盯着看了会,侧开头。
他喜好看书,父亲还在的时候总是笑着说一家武汉子竟然出了个文人。
可后来他再也没有机会看书了。
“你说好一个时辰的,你骗人!该陪我玩了。”
“走嘛,带你去喂鸡,那个多好玩啊,干嘛折磨自己看这些。”
“哎呀,我生气了!不理你了!”
那个墙角记录了他太多的过往,有时候是和她商量由她带上来的,有时是晚上偷摸上来看书,知道他是公主的人,被发现后也只是赶他离开。
他们说好在这呆一个时辰,他就得陪她去玩。但有时候她在旁边睡着了,他就能安心的看许久。
所以上来后他总是耐着性子哄她,那时候最简单的奢望就是她安安静静的趴在桌子上睡觉,不要打扰他。
想着祁宴闭了闭眼,许是得偿所愿了,竟能勾的自己想起过去。
他转回头,她下巴搁在手背上,毛笔尖胡乱的在纸上晃动,字还是丑的没眼看。
“明日抄这个。”
他随手从架子上拿了本,扔到她面前就离开了。
他离开后空气都暖和了,陈娇娇长叹一声,气恼的丢下笔。
才抄了没有6页她手都麻了,更别说这一整本书一晚上怎么可能抄的完。
她哼唧了两声,又只能怂了的拿起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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