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娇无视了袭来的眼神,一瞥对上一个熟悉的人。
许成博愣愣的抬着水壶,直到水溢出杯子流到身上才反应过来。
是那天那个从天而降的小仙子。
回去后他夜不能寐,回想的都是她灵动的神色,和那一句低呼。
抱在手中一点不重,清淡的香气扑鼻,勾的他不住的咽口水,也不知道小仙子听见没有。
她最后好像朝他笑了下,就是立刻死都满足。
可他被从牢里放了出来,也没再有机会见到她。
没想到她叫陈娇娇,温宁公主。
好名字,配的上她。
陈娇娇好像想起他是谁了,鼓了下嘴又赶紧收回视线,可有人的脸色已经不好看了,她哀叹了下,觉得今晚自己又得受罪。
“这位就是温宁公主?”
一旁有人问话,陈娇娇抬头对上祁宴的视线,没有搭理。
窦华永也不恼,哈哈笑着上下抚着胡子,“不知公主带来了什么节目?”
他色眯眯的眼神不禁掩饰,群臣们听到他这么说,也胆大起来,打量的打量,谈论的互相说着下流的话。
她听到了,他也听到了。
何舒明也很不幸的听到了,不停的给祁宴使眼色,让他可千万忍住了。
祁宴只是俯视着她,在明亮下,她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冰冷,似乎看透了他所想,并且不愿挣扎。
他其实在犹豫,这么多日话到了嘴巴又咽下,觉得自己不欠她一个解释。
可她的态度让他有些拿不住,她是不是不喜欢他了。
在白色的圆盘被送上来的时候,陈娇娇也不在忸怩。
他叫她来不就是卖艺的吗。
她提起裙摆,伸出脚尖试探着踩上圆盘,不错的是顺利的上去了,没有碎。
眼前的颜料很明显是竹子的色彩,她深深的呼吸点了下头,身侧琵琶声响起。
许久未跳她不太熟练的在中心转了个圈,再去沾颜料。
纤纤十指舞动,长发直垂随着她的脚步飘散,散发香气。
四肢纤长,衣裳从抬起的手臂上滑落的时候,能叫人看到凝脂般细嫩的肌肤肤,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
大家屏息凝神,放缓了呼吸,她如仙子般,高洁耀眼,闪闪如空中明星,直照人心头。
不敢伸出半分亵渎的心,只想寻个宝盒,将她安放。
祁宴一直看着她的脚尖,盘中竹林的雏形已经大致完成。
他记得她很喜欢画竹林,因为简单,只需要沾取一次颜料。
每次应付老师检查,她都会用竹林。
这应该是她玩闹了那么多年,唯一没有放弃的正经事。
他也许久没有见到了,算起来得至少有个四年。
和第一次见一样,唯有惊叹。
只不过那次她摔了,哭哭啼啼的伸手叫他抱,还非拽着他一起骂老师。
每次被老师罚了,第一时间一定是哭着往他那跑,给他看被打红的手心。
即使从来得不到安慰,她还是会来。
脚下图案完好,一点点丰满起来,陈娇娇松了口气。
也差不多该结束了,幸好没有砸了自己的招牌。
最后的旋转,她描绘着初生的太阳,在竹林间的缝隙中,染上青绿。
她向一侧转去,猛的被人拽了下衣带,一时间脚步不稳。
一脚绊着一脚,砰一声跌坐在地上。
身下的白盘也碎成了几片,划破她的手掌,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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