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得早点回来。”
“我和我夫君出去,你就不用跟着了。至于我什么时候回来,看情况吧。”
马车外长久无声,隔着车帘,陈娇娇只能看到他的虚影。
很久很久,她在等待。
“是。”
闭上眼,她咬了咬唇。
马车晃晃悠悠往前,她还是回头了。他变成一个小点,长久的站立没动。
心里一窒,那种无力的难过感又涌上。
陈娇娇收回视线,坐好。
“你怎么了?”
“没事。”
她回去的很早,却没等到接她的他。
他的屋子黑着,陈娇娇猜测他或许早睡下了。
没她的打扰,他可以睡的更早了。
原来是这样啊。
第二日早上,虞氏提出允陈娇娇出宫几日,许家老太太大寿,她得去贺寿。
也不急着往回来,在许家呆上几日也好。
“在外陌生,娇娇可以带上熟悉的人。”
确实是不放心,所以虞氏的意思也很明显了。
带着吧。
“我确实要带小月的,小月也该清楚自己逃不过这个麻烦。”
陈娇娇笑着开玩笑,拉着小月的手摇晃。
殿内剩余几人脸上却笑意缺缺,祁宴没说话,垂眸盯着地上奋力翻身的小虫。
米粒一般大,挣扎了许久,最终还是死在了地上。
从她们在讲话的时候,他就在看小虫。
但也清楚的听出了她的意思,他不必跟。
“娇娇想好了,在外一人母后不放心,随你挑几个带上。”
“您就放心吧,我是去贺寿的,又不是去打架。带那么多人做什么,大喜的日子多吓人啊。”
寿宴办的隆重,许家老太太热情又慈祥,非拉着她住了五六日。
还叫家中人领着她四处玩玩,前后七七八八加起来,回到宫里的时候已经入了夏。
算起来,他们也近半个月未曾见过一面,未曾说上过一句话。
夜晚,陈娇娇拉着小月在外头的石凳上赏月。
月亮始终是月亮,明亮的高悬。陈娇娇撑着头发呆,突然听到一边的黑暗里细嗦的声音。
他的身影摇晃,她猛的站了起来。
“阿无?”
听到声音,祁宴也愣了下。
艰难抬头,没想到她会今日回来。这是回去的必经之路,没想到能在这碰到她。
他身上暗色的衣裳被鲜血浸透,苍白的融入月色。
陈娇娇刹那间懵了,“去叫太医。小月!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是。”
小月不敢耽搁,迅速跑走了。
陈娇娇立刻过去伸手扶住他,碰上他毫无血色的脸,“你怎么会..........谁伤的你啊?阿无!”
“没,事。”
“什么没事啊,你还能站稳吗,你..........”
话音未落,他唇角溢出鲜血,整个人向前倒去,陈娇娇慌忙接住。
抱住他,她止不住的掉眼泪,“你再坚持下,阿无,阿无。”
耳边仅有他微弱的呼吸声,她手中沾染了他的鲜血。
陈娇娇这才仔细看,他胸口上的伤处不停的往外溢出鲜血。
他又做什么去了,将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
“阿无,你跟我说说话,我害怕。你别睡,阿无。”
她哭的哽咽,手一下下的抚摸着他的后背,祁宴牵了下唇角。
有点好笑,他本来是打算先回来再说。
能活就活,死了就死了。
“我,不是故意的,殿下。”
真的不是想要她去死,意识模糊,她的哭声也渐渐远去,祁宴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手从她的腰间垂下,陷入混沌。
*
(如果爱是种表达,他甘愿自我惩罚。)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39366/11458921_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