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海县城,地方不算大,却因为有整个光州最好的天然良港,而意义非凡。
今晚,它陷落了。
浓烟滚荡,烈焰翻卷。雪花和火星在寒风中并舞,在无数哀鸣和哭嚎声的衬托下,显得别有一番意境。
“道主,影道的那个圣使,出现在东门外。”
听到属下的禀报,覆海道主嘴角向上翘了翘。对副手道:“城隍仪式,你们继续。”
“是!”副手招呼一众参与法事的人员:“道主有令,仪式即刻举行。”
“领命!”随着众人施礼喝喏,传递讯号的烟花亮起。
在县城的各处,第一批祭人被拉到临时绘制的法阵中。
这批人都是气血旺盛的轻壮,仪式开端,最讲究好兆头,气势要壮,冥火要旺,用这些气血盛的,犹豫烈火喷油,效果好。
与此同时,覆海道主则在近卫的簇拥下,前往东门外。
几分钟后,来在县城东门的覆海道主,脚踩云舟,居高临下、斜睨周宁,哂笑:“我还说,影道的圣使,能有别于寻常,哪怕面对大能,也敢亲身赴会。
于是我才高看一眼,亲身前来。
结果,也不过是个藏头露尾的鼠辈。
我听说你是个生意人,但你不会觉得,就靠这个分身,便有资格跟我谈赎回影爵的生意吧?”
周宁驾驭替身,背着手道:“我不是来赎人的。我是枚钥匙,来为您解心宽。”
此言一出,簇拥在覆海道主身周的死道修士,也都面露不屑。
覆海道主笑呵呵的问:“听你说的这么有把握,倒想问问,什么好礼,能解我心宽?”
“您的问题,在于需要操心的事和物太多。一无所有,自然心宽。”说着,伸手向前,狠狠一握!
而覆海道主听到后半句,已经横眉竖目,大喝:“竖子敢尔!”
呵斥的同时,他也动手了。
这可不是他不经忽悠,鉴别不出虚张声势、和施展恐怖手段的差别。
他察觉到了。
就在周宁说最后一句话时,冥冥中,他的超感察觉到了大危机的极速形成。
而这背后的本质,是罡煞湮灭弹的血罡和混合煞两个燃料单元的封印隔板打开了。
这是周宁针对高端超凡者、涉及命运、因果、道的特殊感应而专门设计的。
封印隔板不开,那么就象是聚变的氘和氚,各自分开,没有直接关联。
如此一来,爆炸和毁灭无法被轻易解析,也就不能被察觉。
隔离板一开,直接的因果关联便建立了。
覆海道主立刻毛骨悚然,第一时间便意识到周宁要玩邪的,可惜已经来不及阻止。
湮灭效果虽然没有蘑菇弹那等亮瞎人眼的效果,但这东西论威力,却是更胜一筹。
由于进行了涉及,能量从释放开始,就是以滚动旋转的方式进行,就像双手间翻来滚去的太极球。
爆炸下方,泥土岩石瞬间被犁铲炙烤成高温岩浆。
随后,这些液态、气态的物质,又在冲击波的作用下,向四周扩散。
直径两公里的深坑被直接挖了出来,半径七公司的区域大地龟裂凹陷。
半径二十公里内,所有易燃物,比如树木、动物,全部被在高温辐射环境中点燃。
至于丰海县城,则彻底淹没在旋转的能量光流中。
周宁的替身扛不住此等摧枯拉朽的力量,躯壳在恐怖能量风中,宛如酥脆的雕塑被风吹成飞沙般,迅速的化作飞灰和火星消失。
然而,周宁始终保持的微笑神态,却给覆海道主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而对爆炸本身有深刻印象的就更多了。
比如名门正派。
诸正道门派,承认被死道众的北边不亮东边亮摆了一道。
可都这么多天了,自然有战力到场了。
想要干涉死道众的大行动,多少还有些力有不逮。
毕竟这次还涉及太极宗门的集体失联,诸派都拿捏不准,太极宗门究竟发生了何事。
其山门大阵仍旧在在,只不过已经封山锁阵,出入不能。
太极宗门原本遍布光州的驻地和外围势力,则一夜之间风流云散,毁的毁、撤的撤。
就连一直与之不对付,在阳力的定义方面存在争议,继而有着一定道统之争的金乌圣堂,都不知道自家的老对手为什么会消失的这般突兀。
正派势力,以及大乾在光州的驻军,如今主要驻扎在光州的府城济宁。
象影道十爵那般,这帮人如今每天的主要做的事,就是讨论和争论。
讨论太极宗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争论面对这等情况,究竟该怎么办。
对此,周宁这个新来的外来者,倒是觉得看的很明白。
这些看起来很有份量的各派人物,不过是站台表达态度的傀儡。
真正说了算的,不是他们,而是不方便站出来的幕后大佬。
谁拳头大谁就说了算,这个世界的超凡圈,话语权终究还是捏在高端修行者的手中。
光州的这些讨论、争论的这些位,在世人眼里、在低阶修行者眼里虽然已经很高,但遇上如今的这等大事件,还不够高。
正派现在的真实态度,周宁认为其是,谨慎的看死道众表演。
城隍计划,死道众有思路,正派和大乾朝廷有想法。
这个他之前在新州时,看的不太明白,这次看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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