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蜈蚣祖宗?”怒晴鸡鸡眼一转,问道,“很厉害吗?”
孙缺无言以对。
这鸡怎么柴米油盐不进啊!
眼见场上的蜈蚣被杀得七七八八,陈玉楼、鹧鸪哨带着一大波小弟迫不及待地踏着大殿前的石阶石桥,拥进第一重大殿之内。
这宫殿内真正值钱的东西早已被元兵洗劫一空了。但时过境迁,当年他们看不上眼的东西,到现在反而都是古董宝贝了。彩绘壁画、珠宝玉石、焚香铜炉、鎏金装饰等等,一桩桩一件件统统不放过,当真是翻斗车卸货——倒个精光。
卸岭一派弟兄众多,少拿一件回去后都怕都不够分的。所谓有枪就是草头王,管你什么千年老尸、万年老怪,我一排马克沁下去,统统物理超度了!是以,这卸岭一派也是盗墓四大家中最不讲究的一支。
卸岭一众忙着做搬运工作,陈玉楼则和鹧鸪哨二人又带了几个心腹绕堂而过,直奔第二重偏殿。
众人在这殿中寻了一圈,竟是空空如也,并未见到墓主棺椁,料想必定是在中间的丹宫无量殿之中了。
众人想起湘西尸王的传说,难免心中害怕,走得也格外小心。
无量殿前是一座平台,旁边有座拱桥,桥下则是深不见底的水潭。只是早已干涸,只剩个空潭黑洞洞地陷在殿前的山坡上,有点像是骷髅头的眼窝子。
孙缺靠在桥边休息,正不厌其烦地劝导这只冥顽不化的公鸡。忽地,听见那无量殿中传出一阵惨叫,随后是枪声大作。紧接着,一群人掩着陈玉楼急急忙忙逃出殿来,分别躲在殿前两边。
最后飞扑出来个身影,正是鹧鸪哨。
他双枪齐开,只听见“啪啪啪”的生意不断回响在山洞中。
三米多长的身影冲了出来,一层层黝黑发亮的甲壳,任凭多少子弹打在身上都只是摩擦出些许火花。
“六翅飞天大蜈蚣!”
这蜈蚣祖宗全身冒着黑气,背脊上从头到尾有条明显的红痕。身体以扁平之环合成二十二节,头顶乌黑。第一节呈黄褐色,其余各节背面深蓝色,腹面暗黄。每节有足五对,生口边者变为鳃脚,钩爪锐利灵动。
俗话说,蜈蚣脚越多就越凶猛。而这只蜈蚣祖宗的步足密密麻麻,数都数不清。
它的背后更是生了三对透明的翅膀,犹如蜻蜓翼翅。据说老蜈蚣修炼一百年才能才能长出两只翅膀来,它有六只翅膀,这至少得有三四百年修为了吧?
这简直就是一只蜈蚣妖了!
这六翅飞天大蜈蚣本在无量殿中歇息,便是外边子子孙孙被杀得精光,它也不必要出去。若非这些人闯入殿中,将它惊醒,它也不会杀将出来。
方才在殿中已有三四个卸岭力士被这蜈蚣咬死,此刻它冲出殿来攻击鹧鸪哨,躲在两边的众人趁机举枪射击。奈何它的甲壳实在太过坚硬,任凭乱枪齐发也无法伤及分毫。
“师兄!”
眼看着鹧鸪哨险象环生,老洋人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手中弓箭急射而出。他箭术极其精准,每一发都能射在蜈蚣腹部。
蜈蚣腹部的防御自然比不上背甲,它吃了痛,弃了鹧鸪哨,转攻向老洋人。
老洋人且战且退,却已到了谭边,底下全是乱石,若是跌落势必会摔碎骨头。
他已退无可退,而大蜈蚣却毫不留情地扑了过来,嘴边一对巨镰般的颚足,眼看着就要将他的胸膛刺穿。
“啪啪啪!”
鹧鸪哨两支匣子枪激射而出,但从他的角度却只能打中蜈蚣的背甲,实在是不痛不痒。
眼看师弟便要命丧于此,鹧鸪哨急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他带着老洋人和花灵两个半吊子出来行走江湖,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只是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却万没想到这次瓶山古墓会如此凶险。
此时此刻,鹧鸪哨心中充满的只有悔恨!
自己为何会如此自负?若是小心一些,提前安置二人到外边去等候,是不是便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虽然卸岭一众的弟兄死的更多......盗墓之人本就是九死一生,前一秒笑呵呵的人下一秒就死无全尸,这都是寻常。
可......他搬山一脉就只剩下三人了啊!他也只有这么一个师弟这么一个师妹!
“喔喔喔!”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嘹亮的鸡鸣之声响起。
怒晴鸡振翅高飞,引亢长鸣。
六翅大蜈蚣停在老洋人身前三尺,他甚至能闻到这蜈蚣嘴中一股夹杂着药香和腥臭的奇特气味。
“怒晴鸡!”鹧鸪哨转悲为喜。
比起老洋人来,这怒晴鸡给大蜈蚣的威胁感更大,正是生死天敌,是以直接弃了老洋人,转而奔向怒晴鸡。
那气势正是:今日,不是你死,就是你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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