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终于喝下血,乔霜语像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像一个破布娃娃,倒到床上。
疼。四肢连同骨髓都在叫嚣着疼痛。
她闭上眼,企图用睡眠蒙混过关。
就在即将睡着时,突然睁眼警告余南。“千万不能把这事告诉他。”
窗后窗外的天边微微亮,远远的地平线出现了一抹鱼肚白,这一晚,余南几乎没睡,就这么来回守在两人的床边,唯恐发生什么意外。
“秦总,您终于醒了。”早五点,打着瞌睡的余南见秦鹤轩缓缓苏醒时,他立即打起了精神,将熬好的药递上前。
“霜语呢?”他的声音有些哑。
“夫人……夫人她……已经睡下了。”余南含糊其辞,“这是夫人让您喝的药。”
乔霜语中途醒来一次,坚持要回自己房间,余南也没办法阻拦。
秦鹤轩结果那碗黑乎乎的,还带有臭味的药,眼睛不眨一下,两大口并着喝下去了。
秦鹤轩了解乔霜语,他之前忽然晕倒,她都彻夜守在自己的床前,这次他在鬼门关走了一朝,她又怎么可能安心睡下。
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余南,她到底怎么了?”秦鹤轩越想越不对劲。
“夫人……”在秦鹤轩的追问下,余南欲言又止,又是左右为难。
昨晚夫人可是特意让他保密的。
他若是今天将其全部抖出,那那边也不好交代……
“说!”秦鹤轩不怒自威。
“夫人昨夜为了给您做了药引,服了毒药,活活被疼了一个时辰,才让我取了血给您喝下解毒。”
无奈,余南还是全盘托出。
听完他这些话,秦鹤轩脸瞬间沉了下来。他紧抿着唇,掀开被子,翻身下床。
“秦总,你这病还没有……”
“你别进来。”见他要下床,余南本想阻止,可又岂能拦得住他。
秦鹤轩推开房门,将他拒之门外。
“秦鹤轩……?”
秦鹤轩这边的动静有些大,闹醒了睡眠浅的乔霜语。
“是我。”秦鹤轩的脸色阴郁,动作却愈发小心地将她拢入怀中,“为什么要以身试险?”
他现在是心疼又生气。
“下次,不许这样不顾自己的命,你得好好活下去。”自责的话在嘴里绕了半天,还是没舍得说出来,“那点毒药根本要不了我的命。只有你……”
才是我的命。
他咽下后半句话。
几乎想象不到失去乔霜语,他会怎么做。
看着她这苍白脆弱的小脸,他心里只剩下懊悔和愧疚。
说到底,还是他的错。
“我没事。”乔霜语深呼吸,用着最平缓的语气回答。
“我自小接触的毒药多,早就有了抗体,死不了。”
“你的体质哪比得上我。”乔霜语为了让他安心,用力地回抱了他,“要是我不这样做,也许今天真的见不……”
她接下来的话,都被他微凉的薄唇给拦截住了。
乔霜语仰起头,承受住他所有的愧意。
等她的身子稍稍恢复好,刘静也被人提了过来。
“呜呜呜!呜呜呜!”刘静一身乱糟,她手脚被绳索束缚,唇也被胶带封好,见到乔霜语,她凶狠的眼神像是下一秒就要狠狠咬下她身上的肉果腹。
“刘静,你是怎么引发秦鹤轩身上的毒的?”乔霜语目光平静,丝毫不惧,她放下手中的牛奶,和她明人不说暗话。
这个疑惑梗在她心里已有些时日。
他们为何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引发秦鹤轩的毒,并且让其加重。
乔霜语摆了摆手,保镖上前就将她唇上的胶带给撕了下来。
只不过刘静一句话不说,只是看着她,眼底带着讥讽的笑。
明晃晃的挑衅。乔霜语准备吓吓刘静的时候,余南敲响了门,提醒外面有人找。
“斯啦——”院子外忽然响起了一声尖锐的电子音,刺得乔霜语停住了口头的话。
“乔霜语!你这个逆女!快把我老婆刘静还回来了!”
不等乔霜语再开口,紧接着就是乔镇远的叫唤,“你居然做出绑架你继母这般伤心病狂的事!我乔家,没有你这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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