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思眼中隐隐有些期待,直觉告诉她接下来可能会有什么大麻烦,因为这家伙看样子就不是什么好人。
霍老停下了对刘超群的指点,转头和徐清风站在了一块,直视前方。
徐清风颇有些兴奋,啧了啧嘴道:“老仆,我没骗你吧,这小子哪有那么容易罢休,哎,怕是要打一场大架喽,不过我这人最喜欢打架,待会儿我指定站在你们这边,谁让我跟唐兄是拜把子兄弟呢。”
霍老脸色严肃:“那霍某就替唐先生多谢前辈了。”
听到“前辈”这两个字,徐清风心里头无比满意,心想你这老仆也不是什么不长眼的货色嘛,待会儿打起来,我多出点力就是。
龙口瀑外。
抱着孙女的剑眉老人,坐在一颗树干之上,孙女手里拿着鲜艳的糖葫芦,不停地舔舐,吃的那叫一个香。
云坤山自言自语:“让老夫看看,你这阴阳家的孽徒,能下一盘多么绝妙的棋?”
倒塌的山岳庙前。
那名依托于旧山岳之神画像而栖息在此的阴神,脸色严肃地看向龙口瀑所在的方向,抬起食指,按在了自己眉心之上。
“开,龙,门。”
三字落下。
山岳庙和龙口瀑间,一道金光璀璨的沟壑中,有一张不知留在此多少年,都未曾暗淡的玺纸符篆,光芒刺人。
阴神的道身顿时爆发一阵剧烈的灼烧感,仿佛有三昧真火在灼烧他的魂魄一般,纵然有着将近八百年的道行,却也难以承受。
但他知道,这是必须付出的代价。
过了这么多年,那名远游道人留下来的禁制,都没有任何淡化,他已经厌倦了,下一次不知要等上多久,才能等来这么一个天时地利人和。
无非就是损失一百年的道行罢了,只要那座淫祠建立起来,自己真正坐上这山岳之神的位置,稍微用点手段,让香火鼎盛起来,区区一百年算得了什么?
反倒是牺牲这一百年的道行,开一个假的“龙门”,骗那条被自己掠夺了些许气运的金鲤出瀑布跃一次龙门,跟那个自称阴阳家的风水先生打好交道,以后从淫祠晋升为真正的庙宇,所受到的好处,是多少个百年都换不回来的。
须知在这地球上,但凡是这种游魂野鬼,阴物精怪,本就是天道不容之物,跟人间是绝不能有交集的,更不用想着享受人间香火。
如果非要有,那一定得要人间的术法大师来引导,例如这一代阴阳家家主的亲传弟子,擎东丞。
是他告诉这个阴神,该怎么尽可能的减少道行损失,施出那个法门,一边牵制住这张禁制符篆,一边“引蛇出洞”。
龙口瀑上,分了个中等钓鲤位的邋遢男人,将鱼竿摆好,那三个猴子懒洋洋躺在他的脚边打着盹儿,最闹腾的那只想往瀑布里头撒尿,但被主子拦了下来后,就老老实实不敢动了,乖乖去把钓饵挂在鱼钩上,抛了下去。
钓饵丢了下去,几个鲤鱼连看也没看一眼,就匆匆游过。
但这一幕吸引了不少普通人的注意,不免传来一声声感叹。
邋遢男子却并未理睬,而是从自己的背包里头拿出了一本用羊皮纸包起来的古朴谱牒,翻到了第三页。
上面,画着一条金色的鲤鱼,只不过这个鲤鱼的身体是空的,只有一个大概的轮廓。
边上则是一些对鲤鱼的注解,都是些晦涩难懂的儒家文字。
邋遢男子拿出一支毛笔,喃喃自语道:“鲤鱼长角,纳入谱牒,可蕴神灵,师父,你说的,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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