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莲连连摆手,说道:“不会的不会的,我家少主从来不会惩罚我们,就算被他知道了,最多骂两句,雪莲不怕的。”
婧儿淡然:“谢谢你,但是我不需要帮助。”
雪莲劝道:“姑娘,其实你真的不用跟少主对着干,听他的就是了,也少吃点苦。”
婧儿多一句话都不想说,将两个手腕合拢起来,“来吧。”
“姑娘…”
雪莲原本还想劝她,可是见她神情坚定,自知无法劝说得动,只得拿了根绳子来给绑了手,另一头扔到梁上,使她双手高高吊在头顶,身体绷直,再将那头绑在窗栏上固定,倒也没真给她脚不离地地吊起来。
雪莲满眼愧疚地低声道:“姑娘,对不住了,要是扛不住了就喊我,我放你下来歇歇啊,我就在外面。”
婧儿感激地应了,握成拳头的两只小手中紧紧攥着两根断成半截的玉簪。这一刻的婧儿已经下定了决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看谁熬的过谁。
夜幕降临的时候,烛火燃起, 昏黄的烛光中婧儿手臂高举被一根绳子吊着,双目紧闭精疲力竭。
商无炀走了进来,在她面前停下,面冷如霜。
“你,还活着没?”
声音一如既往阴沉地没有一丝温度。
婧儿缓缓睁开了眼睛,唇边挤出一丝嘲笑,“劳您惦记,我还没那么容易死。”心中暗想,本姑娘岂是这般轻易便被打到的?
商无炀走到桌旁坐下,微微眯起双眼,默默地瞧着她,半响无语。
婧儿原以为他又要说什么难听的话,正等着接招呢,没成想等半天没有动静,也不知道他又在想什么坏主意,她倒等不及了,说道:“有什么话你快说,说完你就走,不要再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嗯,你倒提醒我了。”
商无炀开了口,“我呢,很好奇,你究竟是怎样一个女人,你越是恶心我,我还越是想娶你,你说这可怎么办好呢?”
婧儿嗤笑一声:“这位少主,看你长的倒是挺好看的一个人,怎么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就这么龌龊呢?”
“龌龊?”商无炀目光凌然,“比起杀人如麻的肖家,我算是慈悲为怀的大善人了。”
婧儿说道:“肖家乃是将门之家,杀的都是该杀之人,不像你,还拆凤?这种事都做的出来,还自诩为大善人,当真是不知廉耻为何物了。”
商无炀腾然而起,暴怒,“你怎知道他们杀的是什么人?你又怎知他们杀的都是该杀之人?我若现在杀了你,是不是也是该杀啊?”
婧儿不屑,“你与肖家怎可相提并论?!你若认为我该杀你就杀吧,多说无益。”
话音刚落,商无炀身形微动,瞬间站在了她面前,一手掐住她的下颚,将她的头扭转过来,逼得她不得不看着他。
他褐色的眸中仿佛藏着两块火石,稍有碰撞说燃就燃。熊熊烈火烧灼了婧儿的眼睛,婧儿厌烦地想将眼睛闭上,他手腕一发力,婧儿的下颚几欲被他捏碎,疼痛之下,她怒视的眸中不自觉地腾起两汪清泪,不是委屈的泪,也不是恐惧的泪,是因疼痛而机体本能反应下不受自我控制的泪。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婧儿咬紧牙关,努力不让这泪落下。
商无炀咬牙切齿地说道:“就这么不怕死?”
疼痛难忍,婧儿咬着牙瞪着他,用愤怒而刚毅的眼神给他一个答案。
他又说道:“你可以求我,求我我就放了你。”
沉默,只有一双红肿噙泪的双眼怒视着他。
四目相对,四把火焰将两人的脸“烧”地血红。
“雪莲,进来!”商无炀吼道。
雪莲应声而来,看得眼前场景吓的双腿发抖,战战兢兢,“雪莲在。”
“拿饭来!”商无炀几近咆哮。
见婧儿那痛苦的神情雪莲于心不忍,便求道:“少、少主,您就放了姑娘吧,再这样下去她会死的。“
商无炀咆哮:“还不快去!”
雪莲慌不迭地跑了出去。
他陡然嗤笑一声,“你不能死,你死了我的好戏岂不是还没开锣就要谢幕了?”
这般四目相对僵持片刻,婧儿终因疼痛导致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婧儿好生气恼,气恼自己不争气,居然在他面前让泪水落下,可是真的很疼,她根本无法控制这个机体的本能反应。
渐渐地商无炀眼中的火焰似乎削弱了些,他终于撤了手。见雪莲端着饭菜进来,说道:
“给她喂饭!不吃就给我灌进去,她若死了,我拿你是问!”
言罢摔门而去。
听得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雪莲对婧儿苦苦相劝:“姑娘,你得吃饭,你又何必非要跟少主对着干?少主脾气不好,对少夫人也是这样冷冷的,但是他心不坏。”
婧儿一怔,“他已经娶妻?”
“是呀,姑娘,雪莲劝您一句,命是自己的,不管怎么样,你得先活着才行啊。”
婧儿筋疲力尽,心下暗想,是啊,不管结果如何,只有活着才能有机会逃出去,肖寒也一定会来找我的,我不能死。
雪莲取了饭食来,她不敢给婧儿解绑,只能一勺一勺喂,婧儿也一反常态地极为配合,大口大口地吃,她不知道接下来等待她的又是怎样的折磨,只有吃饱了才能有力气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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