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卧房,晴儿按动机关,衣柜恢复原位,丝毫看不出任何破绽。恐怕谁都不会想到,这样一个庞大的地下设施的入口居然在商齐夫人的卧房中。
商齐夫人问道:“小云天一旦打起来,胜败难以估算,那别院的婧儿怎么办?”
商无炀回道:“儿子已经打算放她走了,可是她却不肯离开。”
“哦?有这等事?”商齐夫人大感意外。
商无炀眼中闪过异样的神采,将夜间去别院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母亲,听得婧儿为商无炀出的主意,商齐夫人亦是惊讶不已,喃喃道:
“哎呀,娘眼拙了,这孩子可不简单啊。”
“你即刻给我将婧儿接过来,不,‘请’来,为娘要好好跟她聊聊。”
……
一个时辰后,商无炀带着婧儿来到了竹林苑。
商齐夫人让商无炀先行离开,自己便与婧儿坐下闲聊。
寒暄几句,商齐夫人便进入了正题,说道:
“婧儿姑娘到伏龙山上月余,着实委屈了,想必你已经知道炀儿把你绑来源于他想报杀父之仇,现如今,老身觉得有必要将一些事告诉你知晓。”
婧儿恭敬回道:“愿闻其详。”
商齐夫人说道:“十九年前,肖子瞻与炀儿他爹在一起共事,乃莫逆之交的好兄弟。那一年,我刚怀了炀儿三个月,他爹得了假回家,一日,我去邻居家借绣花的鞋样,谁知当我回家时一进门就看到院子里全是尸体,肖子瞻跪在地上抱着炀儿他爹,而那时,他爹已经没了呼吸。我哭得晕死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却是在一个农户家,农家老伯说是肖将军将我藏在他家的,我看到了炀儿他爹留下的血书,说是川阳国的血奴逼他弑湘国义王不得而遭灭口。“
”后来,我为了躲避追杀而隐姓埋名,逃去了南方,人前自称商齐夫人,并创立了‘小云天’,暗自培植自己的势力,一面以求自保,二来也是想报杀夫之仇,可是,后来我知道,血奴司势力极为庞大,血奴更是凶狠异常,我们根本无法与之相抗衡,因此我也不敢妄动,后来我身子渐渐不好,便将小云天交给炀儿掌管,本想等他再长大些懂事些了再将此事告知他,又怕他不自量力去报仇,给小云天带来灭顶之灾是小,万一伤了他性命……炀儿可是商家唯一的独苗了,所以我一直不敢告诉他。”
“不曾想,一年前,炀儿不知从何处得来的消息,说是肖子瞻杀了他爹,于是他便处心积虑暗中谋划一心想复仇,炀儿素来固执,没有确凿的证据我根本无法说服他,肖将军不但不是商家仇人,反而是我母子的恩人啊,我怕他误伤了肖将军,便咬咬牙打算将血书给他看,先不管他是否会去找血奴报仇,但至少不会与肖家为敌,而当我去拿血书的时候,谁知,血书却没了。”
婧儿虽早已从萧吕子口中得知此事真相,但是此刻她依旧静静听着商齐夫人述说。她心中真正关心的正是血书的去向。
婧儿问道:“敢问老夫人血书是何时不见的?”
商齐夫人道:“一年前。”
婧儿又问:“敢问老夫人,这血书您是藏在何处呢?”
商齐夫人抬手一指床头的柜子,说道:“就在这里,多年来一直放着,有时我想炀儿他爹了也会拿出来看看,谁知要用的时候却怎么都找不到了。”
婧儿问道:“这一年来可以进出您这屋子的人有哪些?”
“哟,那可多了,”
商齐夫人沉吟道:“苏晴儿,对了,她便是那个农家老伯的小女儿,后来我离开她家时她便一直追随我了,所以晴儿断然不会。还有以前的那个林大夫,不过他都是给我医病后就离开了,从未独自逗留过。然后就是我房中几个使唤丫头,炀儿、青萍、贺兰,还有她们身边的丫头。”
机会来了,婧儿说道:“老夫人想不想找出这个血书?”
“当然!”商齐冲口而出。
婧儿道:“拿我去查,只要血书可以找到,一切问题都可迎刃而解了呀。”
“你去查?”
商齐夫人甚为诧异,“婧儿,你怎么查啊?”
婧儿笑道:“血书事关肖老将军的清白,婧儿自当不遗余力,老夫人放心,我自有办法,只希望老夫人助我一臂之力即可。”
商齐夫人问道:“婧儿要老身如何助你?”
婧儿微微一笑:“简单,只要老夫人在这个府宅内给我足够的自由,我知道该怎么做。”
商齐夫人深深地凝视着她,点头道:“好!”
“对了婧儿姑娘,老身还有一事想问,没有血书,老身无法劝说炀儿放你走,如今炀儿要放你走,你又为何不走了呢?”
婧儿莞尔一笑,道:“老夫人,肖商两家原也不是仇人,小云天当此危难之际,婧儿自当出一份力的。”
商齐夫人面现愧疚之色,说道:“婧儿啊,老身母子对不起肖将军,可是婧儿却以德报怨助我小云天,老身汗颜。”
婧儿说道:“还要多谢老夫人信任,将此事原委坦然相告。”
商齐夫人说道:“理应如此。”
“老夫人可告诉过商无炀血书的内容?”
“不曾,如果他不信,只会惹出更大的麻烦,老身想缓缓再说吧。”
……
到此刻,婧儿脑中渐渐清晰了起来,血奴司,商莫,肖将军,商齐夫人,黑衣人,贺兰,一层层抽丝剥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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