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儿说道:“这伏龙山方圆百里,遇到个别轻功好的你根本防不胜防,况且,一旦山上有内线告知上山的捷径,你也无从防范。要不然,她或许就根本没离开过呢?反正你这伏龙山地广人稀,藏个人又有何难?不过,你觉得一个陌生人要找到你这么隐秘的别院需要多长时间?”
商无炀说道:“你的意思是,有人指了路?或者,她在山上有藏身之地?”
婧儿道:“不然呢?此人来你这伏龙山跟到自己家一般随意,你不觉得奇怪?此人暂时并无杀我之意,只是警告我不许离你太近,我怎么听出一股子醋味?可是我与她又素昧平生,你怎么想呢商少主?”
商无炀面色阴沉,想起昨日与贺兰发生的冲突,贺兰歇斯底里的声音犹在耳畔:
“我不让你走,不准你去见她。”
“你喜欢她是吗?喜欢就娶了她啊,敏儿同意便是,你又何苦躲躲藏藏?”
……
由此看来,那黑衣女子果然是因为贺兰而来。
婧儿淡淡地说道:“那些夜袭之人,我怀疑是川阳国血奴司的人。”
“血奴司?”
商无炀蹙眉道:“肖寒也是这样说。”
婧儿微微一笑,道:“看来英雄所见略同啊,血奴司的人攻山,跟这黑衣人定然有着某种关联,或者说,他们就是一伙儿人,那么此人出现在少夫人房中,那少夫人又是什么人呢?”
“血奴司……”
商无炀沉思,陡然抬手一拍额头,“没错,青萍当时用剑挑起那些死尸的衣服看,她说了一句话:‘他们是血…',我当时并没听清楚,青萍话未说完就被暗箭所伤,后来我一直以为她是指血书,难道她是想说‘他们是血奴’?”
婧儿说道:“我听老夫人说过,贺兰敏儿的身世一直是青萍在调查。”
“是。”商无炀额首。
婧儿又道:“那婧儿肯定是查到了一些端倪才会有此判断。而奇怪的是,暗箭伤人未何不直接杀了你这个小云天少主,却偏偏冲她而去?你不觉得蹊跷吗?我倒觉得大有报私仇之嫌。”
“你还记得青萍跟你留下的那份信里说的话吗?‘勿寻血书,善待贺兰,君当安好’,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不要寻找血书了,只要你好好待贺兰,你就不会有事,反之就是:你若寻到了血书,就不会善待贺兰,不能善待贺兰你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商无炀直直地望着她,面色铁青,说道:“你的意思是,血书的内容与贺兰有关?”
婧儿摇了摇头,“不是我说,是我们在分析,这两天我就一直在想青萍这句话的意思,青萍既然给你留下遗言,绝不可能仅仅为了让你看她那些女情长的话,其中必然是有所指的,而这黑衣人的出现却解开了我心中疑团。”
她深深地看着商无炀,说道:“你不知道我有多想找到那份血书。这不仅仅关乎肖商两家仇怨,更关乎小云天的存亡。找到血书,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不是吗?”
商无炀静默半晌,说道:“你知道血书内容?”
婧儿额首道:“我知道,我信,可是告诉你你信吗?青萍了解你,怕你知道血书内容而招来杀身之祸,所以她才说出那样句话,青萍也好,我也好,你娘也好,都不会告诉你,除非你自己亲眼看到血书,看到你爹说了些什么,让他告诉你,而不是,从我们口中。”
“而现在,有一点最清楚不过,贺兰敏儿。黑衣人与夜袭之人必然有着某种联系,贺兰究竟是血奴司的人,还是有其他什么关系,还不得而知。至于昨晚威胁我的这个黑衣女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也应该是贵夫人指使。”
“所以,现在小云天已经被血奴司盯上了,想甩开他们就很难很难了。下一次攻山不会太久,你还是尽快将那些机关做好吧。”
商无炀思忖良久方点头道:“好。”
婧儿说道:“你出去等我一下,一会儿带我去山里走走,我要查看一下地形。”
商无炀眼神闪烁,问道:“你不是要跟我保持距离吗?还敢跟我一起走?”
婧儿瞥了他一眼,嗤笑一声:“我坦坦荡荡问心无愧,何惧之有?”
“不过说实话,你真的很坏你知道吗?总是对我非打即骂,真的是很讨厌,不过,现在为了小云天,也为了我自己这条小命,本姑娘只能勉为其难助你一臂之力,否则要是真让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血奴得了手,咱们一个都活不了。”
听她提起从前,商无炀眼中闪过愧疚之色,垂首道:“对不起。”
婧儿的心跳停了一拍,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免有些啼笑皆非,心想,我居然还能从你口中听到一句“对不起”?当真难得,口中说道:
“出去等着,我要洗漱更衣。”
商无炀一言不发,起身走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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