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顺生,老爷我问你话,你要老实答来,否则老爷我这针可不是用来绣花的。”
话音刚落,手中银针激射而出,“嗖”一声插入房中木柱上,针尾犹在轻轻颤动。
柳顺生心惊肉跳地盯着那根犹自颤动的长长银针,额上开始渗出密密的汗珠,铜色的面颊变得苍白,嘴角委屈地向下一撇,眼眶中便汪出了一团泪来,说道:
“老、老爷,小人老实的呀,小人真是送信的。”
肖寒冷声道:“我就是你要找的肖寒。”
那男子盯着他看了片刻,忙伸手入怀中,哆哆嗦嗦地取出一封信来。武德轩一把夺过看一眼,却见信封上并无任何字迹。
武德轩问道:“也没写给肖寒的嘛,里面写的什么?”
柳顺生忙双手直摇:“小、小人不知道呀,小人不、不识字。小人真的是送信的,那人说只要信送到就好了,小人说的句句实情啊。”
武德轩见他那老实巴交、惊恐无措的样子,倒也不似撒谎的样子,转而将信递给肖寒,自己一双眼睛只管盯牢跪在地上的柳顺生,手中银针点着他的鼻子,低喝道:
“别动啊,我可看着你呢。”
柳顺生又惊又吓,哪里还敢动弹半分。
肖寒抽出信笺来,面色渐渐凝重,冲着柳顺生沉声道:“你起来吧。”
“哎,哎。”
柳顺叶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肖寒问道:“我问你,找你送信的人长什么样?”
柳顺生拘谨地涨红了脸,回道:
“这人大约三十多岁的样子,个头大概也就跟我差不多,浓眉大眼地,眼睛一瞪圆溜溜地可吓人了,对了,下巴下面还有一些胡茬子,手里还提着长剑呢.....他说你这院子人多,他不方便过来,所以才托我转交的。”
他指手画脚地描述了一遍此人相貌,肖寒心中顿时有了底,冲阿俊使了个眼色,阿俊自袖袋中取出十几枚钱来递给男子,道:
“拿着。”
柳顺生见状忙不迭摇摆着双手,面现惶恐之色:
“不敢不敢,小人已经收过那位爷的钱了,公子这个,小的实是不敢再收。”
肖寒面色缓和了许多,说道:
“你言而有信,又不贪财,我相信你的确是个本分之人,这点小意思你收下,一来算是让你受了惊吓给你陪个不是,二来也是你送来了信,算是酬劳吧,拿着吧。”
柳顺生面露为难之色,“小的家里穷,可我娘说,做人不能贪财......”
不待他说完,武德轩一把从阿俊手中取了钱来,强行塞在他手中,道:
“叫你拿着你便拿着,你也不白拿,我们还有事要交代你的,今日之事你要守口如瓶,对谁也不要提起,明白吗?”
柳顺生双手捧着这钱,突然眼眶一红,哽咽道:
“那、那就多谢老爷,多谢公子了,小、小人一定守口如瓶一定守口如瓶.......”
武德轩说道:“好了你可以走了,我们这还有要事呢。”
柳顺生感恩戴德地捧着钱退了出去。
待他离开,阿俊上前关了房门。
武德轩问道:“贤婿啊,他方才说那送信人是谁?”
肖寒从容道:“小云天管事,名唤高亮。”
武德轩忙问道:“信上说什么?可有婧儿的消息?”
肖寒微微一笑,将信笺递了过去。
武德轩接过一看,只见信上只有“子时拜访”四个字,不由得一怔。
阿俊道:“信上说‘子时拜访’,这拜访之人定然是小云天的人,如今我们跟小云天虽非敌却也并非朋友,这里面,不会有诈吧?”
肖寒嘴角轻轻一撇,断言道:“不会。”
阿俊问道:“何以见得?”
肖寒沉吟片刻,说道:“商无炀现在自身难保,婧儿又在山上,我必须要保证婧儿的安全,那么我跟他现在面对的就是共同的敌人,他肯与我联手也早在我意料之中。像他那般冷傲之人今日突然约我见面,一则想必是山上发生了什么变故,二则,恐怕是婧儿的主意。”
阿俊问道:“少将军,您觉得,见不见?”
肖寒微微一笑道:“见,当然要见。”
武德轩道:“那个高亮他为何自己不来,要找村里人送信?”
肖寒笑道:“不知我们底细,怕贸然前来一不小心丢了面子呗。”
想了想,又道:“时候不早了,岳父大人一路辛苦便早些回房歇息,有什么事肖寒自会告知。”
武德轩自知少将军与小云天少主见面自己不便在场,知趣地说道:
“老夫明白。”
走到木柱前将银针拔了出来,“贤婿啊,你看老夫这飞针练的不错吧?”
肖寒笑道:“岳父大人悟性极高,自是一学就会了。”
武德轩收了针,阿俊命人给他安排了住处,送他去歇息。
肖寒拿了那张信笺来,又仔细看了一遍,微微眯起双眼,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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