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程臣的话，张一谋愣了半天。</p>
眼睛直愣愣的盯着程臣，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p>
程臣被他盯的心里直发毛，结巴道：</p>
“那个、张、张导，如果不行的话你、你直接就跟我说，我都可以接受的，你不要这样……”</p>
张一谋缓了缓，良久才缓缓道：</p>
“拍我的电影你还想轧戏？你是第一个敢跟我这么说的人。”</p>
程臣默然。</p>
想来也是，后世老谋子拍摄《金陵十三钗》，从上万人选中了倪泥这个纯素人演员。</p>
确定倪泥的角色后，倪泥也开始了她长达3年的秘密培训。</p>
她每年寒暑假，都要放弃享受假期的机会，到京城去接受培训。</p>
这个培训也很有意思，除了单纯的英语之外，还会教她一些演戏的技巧。</p>
其中就包括让她如何做到更像一个“风尘女”。</p>
三年后倪泥的表现让张一谋满意之后，这才让她参与拍摄。</p>
这些足以证明张一谋对戏的精益求精。</p>
如今程臣居然提出参与他戏的同时还去其他剧组轧戏，这简直就是在挑战张一谋。</p>
张一谋跳起来给他两个大逼斗都不亏。</p>
事实上，说完这些后程臣也在心中盘算，如果不是他拿出《京城欢迎你》这首歌，恐怕张一谋都已经开始将他扫地出门了！</p>
张一谋的眼神逐渐变得犀利，他也想到了这件事，只听他道：</p>
“你是想用一首歌来换取我电影里的一个角色，或者说是换取你轧戏的机会？”</p>
张一谋这个眼神把程臣看的心里直突突。</p>
要知道站在他面前的可不是什么五十多岁的老头。</p>
这位可是掌管过成百上千号人剧组的总导演，气势上就足够压倒旁人。</p>
当然，程臣两世为人，生死之事都经历过也不是常人。</p>
只听他沉着道：</p>
“我没有这个意思，奥运并非张导你一个人的事儿。</p>
我的歌如果被选中作为主题曲，我会很开心，但这跟参不参加你的戏没有关系。</p>
纵然我没有从你手里拿到角色，这首歌我依旧会拿出来。</p>
说句不要脸的话，刚才我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虽然你不认可说是道德绑架。</p>
但在这件事我的确是这么认为的，我有责任把好的音乐带到奥运会上，带到世界。”</p>
这番话程臣说的是铿锵有力，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对面的张一谋。</p>
张一谋额头上的皱纹拧成了一个“川”字，半晌才缓缓道：</p>
“你先回去，我考虑一下。”</p>
“打扰了张导。”</p>
程臣点了点头，随后离开张一谋家。</p>
看着程臣的背影，张一谋却是咧嘴一笑：</p>
“瓜怂。”</p>
……</p>
程臣从张一谋家离开后，有去往冯小钢的家里。</p>
虽然跟冯小钢交流的比较多，但要说登门拜访还是第一次。</p>
程臣买了“张一谋”同款精品水果，来到冯小钢家里。</p>
“哎呀，程子你可来了，听说你要来，我特意把我这狗窝给收拾了一下哈哈哈。”</p>
冯小钢哈哈哈大笑着，站在门口把程臣迎了进去。</p>
冯小钢和张一谋是两个极端，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p>
“哟，还带了水果，看着包装可不便宜，要我说这京城啥都好，就是物价特别高，正好最近想吃水果了，你这是雪中送炭啊！”</p>
冯小钢接过程臣手里的水果，笑着说道：</p>
“那改天我就在冯导你家门口支个水果摊，看你出门就递给水果。”</p>
程臣也跟着他瞎贫，聊天嘛。</p>
“得你这是把我当动物园里的猴了，见面就给个水果。”</p>
“可别，哪只猴有你这能耐啊，冯氏喜剧春节档必看，直接拉动春节电影市场，这可厉害的没话说。”</p>
程臣笑着接话道。</p>
“哈哈哈，你小子，说吧今天来啥事儿啊。”</p>
冯小钢坐在沙发上，笑眯眯的说道。</p>
跟在张一谋那边的紧张不同，冯小钢给人的感觉比较放松。</p>
就像老朋友聊天一样，所以程臣也不卖关子了，直接道：</p>
“冯导你的《夜宴》不是邀请我了嘛，正好张一谋张导那边也邀请我参加他今年的电影……”</p>
“先别说，让我猜猜，你是要去老谋子那个剧组了？我说程子你这么做可就不地道了。</p>
我可是去年就邀请你来参演我的电影，你要是把我拒绝了，我非去那个围脖上挂你不可。”</p>
冯小钢半开玩笑半认真道。</p>
闻言，程臣一愣，第一反应是小钢炮也玩围脖了？</p>
第二个反应是，你挂了也没用啊，围脖都是我的了，给你整禁言。</p>
“怎么怕了？哈哈哈，你小子也有怂的时候！”</p>
见程臣不说话，冯小钢哈哈哈大笑，仿佛看程臣吃瘪是件非常高兴的事情！</p>
程臣摇了摇头，道：</p>
“冯导，我没说不参加《夜宴》的拍摄，我是说，我能不能轧戏？”</p>
“轧戏？”</p>
闻言，冯小钢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p>
过了一会才道：</p>
“轧戏……只要你能保证我戏的质量和你身体吃得消，我没意见。</p>
不是，你不应该担心我，应该担心老谋子的反应，我跟他不一样。</p>
虽然我也很关心电影的质量，担心演员的状态不能入戏。</p>
但是只要演员表现OK，精力跟得上，我完全没问题。</p>
但是老谋子那边可不好对付，他那个人，为了一个镜头可以反复拍几百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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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程臣点了点头，张一谋对戏的确执着。</p>
这也是他能走上国师这个位置的原因之一。</p>
相对的，冯小钢一直以商业电影为主，剧情流畅、演员表演过关，对于他而言就是及格。</p>
想要拿到优秀，那就是整个剧组的事儿了。</p>
“你小子该不会已经去了老谋子那边了？”</p>
冯小钢突然问道。</p>
“嗨，冯导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当然是先到你这边，征求了你的意见再去张导那边，怎么说也是你先邀请我的嘛。”</p>
“这还行，我跟你说，别看平时老谋子一副老实巴交山村汉子一样憨厚。</p>
其实他啊在片场手黑着呢，谁要是敢挡着他拍摄，他非跟你急不可。</p>
所以你就是在我这边得到同意了，老谋子那边可不好说，我先给你打个预防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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