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动脑子不行,可要说杀人,他还从来都没有失手过。
这次受伤,不是他没能及时反应过来,更不是一个人对付不了好几支枪,而是他急着去憩庐接沈沛霖, 才让那几个人给跑了。
即便是受了那么重的伤,在他没说之前, 所有人居然都没看出来!
一听说有热闹,陈宫树顿时来了精神,放下电话就直接跑到郑耀先的办公室,一进门就扯着嗓子问道:
“老六,人现在在哪儿?”
郑耀先笑着起身给他倒了杯茶:
“先别着急啊,老大,这件事情牵扯甚多,现在还不到收网的时候,所以咱们只能先去碰碰运气,看对手会不会忍不住自己跳出来!”
陈宫树想了想,点头说道:
“也好,反正我这几天也没事儿,就当跟你溜达溜达;不过咱可事先说好了,吃喝你请,晚上秦淮河……我安排!”
话音未落,他似乎刚看到唐九儿就坐在原本属于郑耀先的那张椅子上,顿时一愣;随即起身打着哈欠往外走:
“不行不行,这伤口还是有点儿疼,我先回去躺一会儿;老六啊,走的时候叫我!”
陈宫树风风火火的走了,郑耀先偷眼看了看唐九儿的脸色,却见她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般,依旧低头在那堆纸张里面找寻有用的信息,丝毫没有半点儿异常。
唐九儿来金陵也快两个月了,而且就住在乌衣巷。
郑耀先可不会天真的认为每天都会下楼买菜、早已经与街坊邻居那些大姐大姨熟络起来的唐九儿会不知道刚刚陈宫树所说的秦淮河意味着什么。
“咳咳……内个……”郑耀先清了清嗓子,打算解释一下,没想到却被唐九儿直接一句话给顶了回来:
“六哥,你不用解释什么的,九儿只希望你能留在你身边就已经知足了。”
郑耀先张着嘴愣了半晌,却最终还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出门。
早就知道有句话叫“最难消受美人恩”,直到现在他才真正理解了其中的含义。
同时,心里还有那么点儿猫抓般的刺挠……
要不然还是找个机会,实践一下“花开堪折直须折”吧……古人诚不欺我……
傍晚时分,郑耀先与陈宫树来到了老门东。
街道上的行人并没有因为夜幕降临而减少,反而有所增加。
走在前面的郑耀先穿过人群,按照上一次的路线穿过小巷,来到古三儿家门前。
早上发生的事情,这会儿尸体早已经警署被拉走了。
古三儿的爹妈过世的早,就给他留下这么个院子。
也多亏了有这么个院子,他才能娶上媳妇儿。
可是没想到,就因为自己的一个疏忽,把这对小夫妻给害死了。
最无辜的自然是那个怯怯的小媳妇儿,一看就是个老实本分的孩子,却遭了无妄之灾。
郑耀先尽管脸上没有太多的悲痛,可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暴戾的情绪在心底悄然积聚,已经从一颗种子长成了一蓬郁郁葱葱的野草。
他甚至怀疑,这个还没有浮出水面的对手就是冲着他来的。
一想到这种可能,郑耀先就觉得有些激动和兴奋。
没有人是天生残忍的,可是在面对一群生性残忍且极度无耻的敌人时,你必须比他更加残忍!
他知道,这件事只是那个人对自己的一次挑衅,而他之所以亲自到老门东来做这个诱饵,就是想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做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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