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
“哈欠!”
赵正使劲打了个喷嚏,感觉鼻子里有什么东西在往里钻,于是随手抽了两张草纸使劲地撸了一把。
“可是受了风寒?”赵金玉关心地问道。
赵正摇了摇头,“无妨,来,接着说!”
今日上午,县府快马送来了告警文书。赵正大致看了一眼,文书上对桦岭惨案只聊聊几笔带过,重点是通告各乡各村,苍宣县内匪情突发,且匪贼手段残忍,行踪不定,在右武卫军未达之前,望各村坚壁清野,做好预防。
但眼下正是春耕,撒下去的稻种也已发苗,过不得十数日,便是栽种的时节。在此节骨眼上,苍宣县却突发匪患,对于各村来说,都面临着二选一的难题。
要么按文书所说坚壁清野,等待平匪,今年歉收一季;
要么不管不顾,冒着生命危险继续耕种。
赵正做了最坏的打算,但他没有放弃春耕。该犁的地还得犁,该开的荒地还得开。只不过在此基础上,他把视线往村外二十里地外延伸了出去。
村里的老人孩童,分东南西北而出,时刻注意广袤原野和大通河对岸的风吹草动。并且设置观察哨,总哨在后山。只要见到马匪,依次放倒消息树,后山再树一片红色旗帜,一旦确认消息属实,便大摇旗帜,到得那时,全村人便须立即停下所有事务,按照赵正在图纸上的部署全力抗贼!
“全村十四岁以上四十五岁以下的丁壮统计一百零四人,除去身带残疾不能杀敌的,还剩八十八人。”赵金玉算了半天,道:“按元良说的,村里有四处要害、六处必守,分别是村口一处、村东南大柱家后院一处、村西一处,村东一处,这四处要害有漏洞,暂时无法补齐,已做伪装,但为防万一,需要派人盯着。村内巷道五处设计杀敌、祠堂一处是最后死守之地。”
“是不是说,若是让贼人到了祠堂,我们就完了?”赵吉利问道。
赵正点头,“祠堂里都是老弱妇孺,是平凉最后的庇护所。所以各位叔伯弟兄,贼人不来则以,来了,就不能让他们靠近祠堂。村内的巷道,无论死路、活路,都要变成贼人的不归路。”
众人齐齐点头。
昨夜赵正回村让所有人起床挖坑,许多人都觉得他反应忒大了些。今日县府送来的告警文书也没怎么提桦岭,但凡是稍有阅历的都知道情势有些严重。
几十年了,县府还是第一次下告警文书。
就连那些年内乱加边乱,边军卫军抽调一空,也没见哪股土匪能有这样的待遇。看来赵正说得不错,桦岭被屠村这件事,可能真是惨得有些让人接受不了。
更何况,赵吉利已经探明,这伙贼人离平凉只有两个时辰不到的脚程。
骑着马,一个冲锋便到了……
赵吉利在图纸上看,指着离村口最近的一个点:“我去这!”
赵大柱连忙凑热闹:“我也去!”
“你两个不能在一起!”赵正否定道:“村里叔伯大多在战场上负过伤,行动不便,我已安排他们守最后两处,眼下靠前的,还须你们扛各处大梁。且还得记住几点……”
泥腿子哪里懂得所谓的“阵法”,就算打过仗的叔伯们,对着画的乱七八糟的图纸一开始也是懵逼的不行,赵正深入浅出,只告诉他们如何守,如何退,从哪里逃生,逃生之后去哪里。
光是讲解阵地,赵正就花了有两个时辰,等各人都大概听明白了,领了各自的任务去跑现场时,赵正发现已是下午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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