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条路上,一定充满了坎坷。
但那没关系,有这么多人做他的后盾,他便有信心去做得更好。
周盈烧了一炉火,周春抱着柴火往里填,琳儿则坐在一旁,拿着吹火筒,嘟着嘴,憋红了脸,使劲地将那冉冉的火种吹旺。
赵正一回家,便见柴房里满满一垛码放整齐的新鲜木柴。
“元良哥哥!”琳儿满脸乌黑地冲上前来。
“琳儿!”赵正嘿嘿一笑,把人抱在了怀里,“烧火呢?”
“元郎回来了?”周盈放下案板上的面团,擦了擦手,给他舀了一碗水。周春也放下了手里的活计,拿着一方冰凉的帕子,一边给赵正擦脸,一边幽怨地道,“元郎,阿姐都不让我去迎你!”
“女子迎什么圣旨!”周盈拍掉了周春放在赵正脸上的手,“阿念的汤药熬了没?没熬你在这作甚呢!?”
“去就去,凶什么凶!”周春嘟着嘴,将手里的帕子丢给了周盈,转身又去了火边。
赵正呶了呶嘴,“谁劈的柴?”
“阿念她兄长。”周盈接过了琳儿,放下她让她自己去玩,接着道:“昨日就在劈,今日晌午又劈了些,你回来之前,一担一担挑来的,怕我们码着费事,就又堆成了垛。要不你去看看吧,阿念这些日子照顾她兄长,又不要我们帮忙,可是吃了不少苦。”
赵正点点头,达念看上去柔弱,但性子刚硬,倔强。她在平凉过得小心,平日里做小伏低,逢人便主动问好,对周盈姐妹更是恭敬有加,只要在家,家中之事便争着抢着去做,从不多言一句
。也就只有赵正在的时候,这女子才会开心一些,多说一些。
赵正接过帕子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便出门而去。
赵正给了达念一笔钱,让她采买一些她想要的草药。但是达念却没舍得用,除了一些平凉没有的需要去县里买,其余的都是自己上山去采。
赵正在后山里找了一圈,果然就看见达念挎着药篓子,正闭着眼睛,拿着一株大黄在鼻尖上闻。她的脸上带着笑意,许是朗多情伤势大好,让她一直阴郁的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一时间,赵正便想起当初从日月山上下来,在松林便遇见达念的情景。当时她正捧着一株松菇,脸上也如这般洋溢着希望的笑容。也就是那笑容,让赵正心生恻隐,没有舍得让段柴对她下杀手。
在这样一个世道,希望总是难能可贵的。
“阿念!”赵正从身后抱住了达念,深深地嗅着她身上带着的花瓣香味。她非常喜欢赵正送给他的花香胰子,每日都要擦抹沐浴,便是周春那个爱干净的娘子,都追她不及。
“元良!”达念起初吓了一跳,听是赵正的声音,便顿时惊喜异常,干干净净的脸上瞬间如花一般绽放,转过身,勾着赵正的脖子,便把脸贴再赵正的胸口蹭,“何时回来的?”
“方才!”赵正道:“你兄长如何了?我记着他前几日才堪堪能下得炕来。”
“好多了。”达念道:“久躺之人,要多活动筋骨。我兄长外伤痊愈了,只是有些内伤还须调养。昨日他帮我们劈了柴,你见了吗?”
赵正笑了笑,“倒是没呢!”
达念推开赵正,一时急了:“我兄长……我兄长……”
“我知道啦!”赵正哈哈大笑,用手指刮了一下达念的鼻子,“不许急!带我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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