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卢玄恍然大悟,“这不让他们歪打正着吗?”
“这世上之事,原本就没那许多缜密无缝。而善于利用这各类巧合与理所当然的人,堪称鬼谋!此处须得立时撤离相关人等,之妙,小心行事!”
怀国公总算反应过来了,“上护军是说,这幕后之人是皇后与太子!?这……这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我从未说过!”赵正转头道:“怀国公,你经营暗线也有年头了。干你们这一行的,也该是知道,往往浮于明处的,才是最简单的。只有躲在暗处的,才是最难找的!”
“上护军是说另有其人?”
“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赵正边下楼,边道:“不然你们瞧,如今最漂亮的一只狐狸,已现原形了!但她不是最大的!”
赵正心中藏着的几个名字呼之欲出。
圣人、徐王。
这世上,只有他们两人,能让皇后铤而走险,且动机明确地对一个堂堂大唐侯爵突施巫蛊。便是连一直冲锋在前的太子,都是这所有人当中最单纯的一个!
没有哪个幕后之人,会像他这般如此跳踉,生怕自己身边没有敌人!
圣人能整这一出的可能性并不大,他若是想动手,卢玄恐怕连死字写在脸上都不能察觉。
而嫌疑最大的,眼下就只有徐王。
赵正脑海里的头绪顿时清晰起来,各种理不尽的条条线线一时间也清晰无比。
徐王在剑南、黔中的根基雄厚,左右领军卫是他的嫡系。但他的掣肘因素也更加显而易见,是安郡王安插下来的棋子。他们在各处对他的所作所为实施监控,稍有风吹草动,朝堂便能立时知晓。
拔除他们,徐王在剑南,就如虎添翼。
这是其一。
其二,离间太子与凉王,对徐王来说,是最合适的买卖。而几次三番想要拔除赵正,也是这几步棋中的关键一环。赵正甚至还在想,当初在平凉遇刺,是否也与徐王皇后有关。河陇军政以赵正的蓝图有条不紊地进行,他便成了徐王一党在河陇的眼中钉。只是他们运气差些,不料赵正亦是个硬点子。而林仲、太子一党的运气就不算太好了,南征南诏,实力尽毁,这也给了徐王重新入主剑南最好的机遇。
在他入剑南之前,恰恰梁|替他铲除了剑南的怀国公府。
而在翔鸾阁,内斗仍旧不休。太子在长安剿杀翔鸾阁的暗桩,凉王在河陇准备兵出百谷城。
所!有!人!的!目!光!
都不在徐王身上。
他想做甚呐!?
“侯爷!”赫连云天见赵正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一时还以为遇到了什么不公的待遇,眼神便不怀好意地朝后看去。却见赵正身后,男女数人,脸色比赵正还要难看。
正自纳闷间,却听花楼外响起了打斗声。
玄甲军退守花楼内堂,一个浑身带血的府军军头被他们扯着丢了进来。
“赫连将军,府军气势汹汹想要硬闯,还口无遮拦,直呼侯爷名讳,已被我等拿下!”
那大堂中原本还有许多宾客, 此时见两队军士持刃相持,顿时惊声连连。
乱做了一团。
“果然来了!”卢玄此刻对赵正简直五体投地,他说这是个圈套,便就真就是个圈套,于是道:“大娘,你带怀国公及众位娘子先走,从小院地道出城,去凤翔等我消息。”
公孙大娘面色沉着,吟吟施了一礼,“是,执事!’
怀国公朱瑾当下便不纠缠,跟着王巧巧她们下楼,自后门去了院子。
赵正笑了笑,问卢玄,“那小院可是我曾住过的?”
“瞒不住上护军!”卢玄道:“便就在秀坊隔壁,只是种了许多树,墙又高,瞧不真切罢了。”
“阿二说,那院中闹鬼!”
“哪有什么鬼?只是布下了移木阵,寻常人等入阵之后难以寻得出路。只是瞒不住上护军,若是放一把火,肯定也能走出来。”
“那院子被卢之妙布置地如此巧妙,可有何妙用?”
“那院中还有一份长安暗线名册,回头取了,便交由上护军全权处置。”
“你这是要推诿啊!”
卢玄却摇头,“多亏上护军提点。今日的卢之妙得知情形竟是如此,已有些心灰意冷。怀国公固然值得同情惋惜,我长安暗桩又何尝不是让人唏嘘不已!我等护国护主,到头来却要落得如此下场,此事若在江湖之上,怕是那些绿林好汉,都要拔刀相助!”
“说甚也没用了!走,随我去会会太子殿下!”
赫连云天吃了一惊:“太子竟是来了?”
“瞎了你的狗眼,不看看门外,站的可是龙武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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