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瑁与刘表的外甥张允掌握荆州兵权,这二人又是刘琮的党羽。
刘琦担心自己被害,也是理所当然。
现在,荆州上下刘琦已经找不到可以依靠和信赖的人。
他唯有向外来者——刘备,发出求救的信号。
身处黑暗中的人,只要遇到一丝阳光,都会想方设法拼了命地抓住。
刘琦,亦是如此。
“事孰为大?事亲为大,贤侄只要心怀孝义,景升兄必然心中欢喜,对你关怀备至,何人又敢加害于你?”刘备看着刘琦的眼睛,发自肺腑地说道。
在刘备看来,只要刘琦守住本分,小心尽孝,自然可保性命无虞。
“叔父之言,琦自当牢记于心。”刘琦再次垂泪道。
苏毅轻微摇了摇头,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践行孝道固然无错,可这并不能使刘琦摆脱危机。
如果刘表一直活着还好,蔡瑁等人自是不敢有太过僭越的举动。
但倘若刘表身死,刘琦失去唯一的庇护,他的处境可就危险了。
“贤侄今天就在新野住下好生休息,明日再返回襄阳不迟。”刘备微微一笑,言语里充满着热情。
“多谢叔父。”刘琦答谢道。
苏毅没有注意到的是,当刘备说完要刘琦心怀孝义那一番话后,他轻微摇头的动作被刘琦全然看在眼里。
宴席过后,当天晚上。
苏毅独自待在房中,正打算翻看三国志、后汉书这两本书。
“砰砰砰!”
敲门声忽然响起。
这么晚了,会是谁前来扣门?
苏毅一边想,一边拔掉插销,打开房门。
门外,刘琦原地站立。
“原来是刘公子。”
苏毅面带微笑,看着刘琦,开口说道。
“蔡瑁派人截杀先生,以致先生陷入险境,我应该早做准备的,都怪我疏忽大意。”刘琦拱手作揖,向苏毅说道。
“公子不必多心,外面风大,快进来说话。”
苏毅将刘琦请入房间,又为刘琦倒了一杯热茶。
“多谢。”刘琦接过热茶,放在案前。
二人坐定之后,苏毅率先开口说道:“公子深夜造访,想必不仅仅是为了喝茶吧?”
“先生救我。”
突然,刘琦拜倒在地,声音也变成哭腔。
这一下子,可把苏毅吓了一跳。
他连忙起身,扶住刘琦的胳膊,作势要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公子这是干什么?”
“我的性命有如浮萍,顷刻之间便会倾覆,先生若不救我,我就一直长跪不起。”刘琦不肯起身,只是跪在原地不动。
苏毅有些头痛,刘琦这么做,简直是强买强卖。
他无奈地摇摇头,开始说道:“蔡氏一族树大根深,蔡瑁又独掌大权,其狼子野心,不可不防,公子万事需得小心谨慎,此外,对于公子来说,襄阳城已成险地,如若想保得性命安全,可远离襄阳,另往他处。”
听到苏毅开口,刘琦这才站起身来。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慨然长叹道:“先生一言,令我茅塞顿开。回到襄阳以后,我定会诸事小心,不给蔡瑁可乘之机。”
荆州蔡、蒯两大士族支持刘琮,想方设法要让刘琮成为刘表的继承人。
刘琦独木难支,想要逆天改命,着实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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