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曹大人这是为何?”良久之后,肥头大耳才缓过神来,表情有些呆滞的问道。
“薄曹大人可是嫌我等礼数不周?我家大人素来以礼服人,这些都可以商量。”而獐头鼠目也面露不甘的步步紧逼,如今他大仇得报在前,怎么能让孙策安然脱身。
“非也,非也,本官初至寿春,袁公便以重任委托,本官受袁公厚恩,怎可损公而肥私。”孙策口中意正言辞,但是又看向案上的美酒、佳肴、礼单之时,却好像十分惋惜的咂着嘴,而在他心中也的确同样如此。
孙策正当创业初期,急需第一桶金,本来孙策是不介意贪墨一二,但是看到獐头鼠目后,孙策立刻明白了这是来自陈纪的糖衣炮弹。
自己曾坏他好事在先,又被动的卷入了寿春的政治漩涡,成为了他的太守之位最大的竞争者,结果陈纪又是推荐自己为官,又是遣人送来礼物来结交,做出一副握手言和,冰释前嫌的举动,但是这可能么?不管孙策怎么看,都不会觉得陈纪是个豁达且有肚量的人。
这么明显的圈套,必然是个大坑。以孙策之明智如何肯跳。
“既然饭也吃了,酒也饮了,我等还有公事在身不便久留,请诸君留步。”孙策说完就干脆的离席而出拱手道,对桌上的礼单再也不看一眼,而旁边的孙河、吕范等人也立即起身相随。
众人面面相觑起来,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这……”肥头大耳有些慌乱的随口敷衍,试图阻拦孙策:“只是余下还有很多仓库,我们一一查看仍需两日的功夫,何须如此急切?”
“唉,书佐此言差矣。我们一处处查看自然要两日时间,不如我等分头查验,如此想来必能节省不少功夫。”一直沉默相随的孙河见到孙策示意,立刻热心的上前提议道,但是语气中透露的却是胁迫的意思。
“孙河大人此话不假,奈何我薄曹属衙属掾有限,实在恕难从命。”肥头大耳目光闪烁了一下,脸色不善起来。
“巧了,我有门客百人,或许可以为书佐分担一二。”吕范闻言冷笑一声,也上前凑起了热闹。
“这也是薄曹大人的意思么?”而肥头大耳身旁的獐头鼠目脸色也渐渐变冷,看向孙策的目光也不再表现出虚假的恭敬。
“哦?足下这是何意啊?”孙策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语气也同样不再亲切起来。
“小人只是想提醒大人,人贵为自知,有的时候若是一意孤行,来日横祸临头,只怕悔之晚矣。”獐头鼠目目光闪着危险的光芒,言下之意已经包含威胁。
“这就不劳足下操心,本官吉人自有天佑,倒是奉劝足下还是省点精力考虑考虑自己的安危吧。”孙策留下一句没头没尾的警告之后便拿起账簿带着吕范离开了堂上。
“考虑我自己的安危?”獐头鼠目闻言有些困惑起来,不明白孙策所指,但是紧接着,还留着堂上的孙河的举动就让他明白了孙策的意思。
只见孙河拿起孙策遗留在堂上的礼单后轻轻的弹了几下,带着几名吕范的门客便堵在了门口,他拔出佩剑,危险的目光扫视一圈后对左右高喝一声“这些人胆敢公然贿赂上官,奉薄曹大人之命,左右,与我拿下这群硕鼠!”
堂上众人闻言皆是大惊失色,酒意瞬间清醒了大半,有人不甘受制想要暴力抗法,但是在看到孙河高举着的,闪着寒光的佩剑之后,却没有人敢做出头之鸟,尝试一下孙河的宝剑的锋锐。
如此,一棒酒囊饭袋束手就缚,皆被孙河控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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