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心中“失望”的孙策也顾不得礼仪和风度了,在原地来回疾速踱步,好似方寸大乱,思考对策一般。
袁术心怀愧疚和尴尬之下,也并未出声呵斥,只是放任自之,杨弘等诸人皆噤声以待。
“既然袁公粮草难以为继,大军不能成行,孙策愿独领一军就近驻扎,为袁公征讨之。如此上可以报袁公知遇之恩,下可以报孙策家门之私。”孙策来回几步,忽然眉梢一挑,想到了什么一样,脚步一顿连连向袁术谏言道。
“孙郎此言不妥!”
“主公,不可呀!”
此言一出,袁术和杨弘不由得眉头大皱,下意识的就同时出言阻止道。
话说出口,两人皆是一愣,但对视一眼后,两人皆暗不可察的同时点了点头,表达了会在此事之上共同坚守的心意。
袁术是认为孙策对自己的统治始终是一个隐患,即便留在身边抓不住他的把柄,不能暗中加害。亦不可以放任其安然离去,更不可再加以兵马助其声威。
而杨弘则从孙策到寿春以来的所作所为和今日筵宴之上所言中看破了一丝孙策的伪装,只不过杨弘之前一直看破未看透,方才孙策之举看似原形毕露,让杨弘瞬间领悟了孙策真正的动机乃是脱离袁术恢复其父之声势。
若真的给孙策兵马,那岂不是天高任其飞,海阔任其游吗?这让杨弘如何肯让孙策如愿?于是亦连忙出言阻止袁术答应孙策的要求。
“哦,不知孙策此言有何不可?”孙策面色不善,隐含威胁之意,冷眼相对道。袁术毕竟是自己名义上的主公,孙策就算对其不满也不能有所表露,因此便将心中的愤慨全部倾注到杨弘之身。
“此乃小儿之言!”杨弘嗤笑一声,却对孙策的敌意丝毫不惧,先是人身攻击了一番孙策,又面向袁公陈述起自己的想法:“孙策乃扬州之臣,贸然进犯荆州,那刘表岂能不怨恨主公而举州郡之兵相敌,皆时两家交兵,岂能轻易罢休?此无异乃引火烧身之举!还望主公慎之!思之!”
“对对对!孤也是这个意思!”袁术也想通了其中的关系,仿佛七窍开了六窍一般,立刻点头如捣蒜。
“策原以为杨长史久居高位,学富五经,必有高论,未曾想却发愚人之言。”孙策闻言却轻蔑一笑,他先态度不恭的对杨弘象征式的略微拱手,然后立即失望的背负起双手,仰天长叹起来:“唉!……”
如果忽略两人的身份和年龄,孙策的样子就好像是一个对门下弟子恨其不慧的老师,一个对亲生儿子怒其不争的父亲一样,让杨弘立刻破了数十年的修养之功,勃然大怒。
“放肆!袁公面前岂容汝这黄口小儿在此张狂妄言!汝若道不出个所以然来,本长石必要请袁公治汝堂前不敬之罪!”
袁术闻言立刻眼前一亮,仿佛抓住了孙策大意之下不慎露出的一尺长的小把柄一样,两眼放光的直直盯着孙策,兴奋的等待着后者接下来的失言,然后再顺势治其之罪。
不过,一直暗中把控着局势的孙策岂能如袁术与杨弘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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