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长史此言差矣,孙郎此言忠肝义胆,本官俸禄之米粮尚有多余,愿支持孙郎粮草千斛,以助孙郎之义举。”
“难道此人暗中和孙策有旧,所以故意帮他说话?”杨弘看着此人一副仗义执言的模样,心中暗自揣测着。不过一点小小阻拦,岂能妨碍他欣赏孙策的丑态?
“虽有粮草,但寿春库房藏币千万,亦无一枚之余以资将校之俸。”
“杨长史且慢!孙郎此举孝感动天,某颇有家资,愿出二百金以全孙朗之孝道。”但出乎杨弘预料是事,他话音刚落,又有一武将打扮之人出列而言。
“嗯?这什么情况?难道收了孙策的贿赂?嗯!以这些虫豸们的秉性一定如此!”杨弘接连受挫,虽然心中不再得意,但是仍旧不愿意放弃。
“光有钱粮,却没有军械,岂能让军士们徒手抗衡敌军?”
“杨长史何须如此不依不饶?俺家中虽无军械,但奴仆众多,其中有许多工匠,授人鱼余不汝授人以渔,看到孙郎行事如此忠孝,某深感敬佩,愿赠予各类工匠共十人,以解孙郎之忧!”可杨弘话音未落,又有一人连连起身而言,好像和前面两个文武约好了一样。
“着他娘的啥情况?”杨弘却认出了这第三个为孙策发声之人,此人乃是袁术从弟袁胤,身为袁术的亲戚,在寿春炙手可热,权势滔天。但是更是因为如此,才叫杨弘大惑不解。
“此人前不久才因为寿春粮仓亏空之事被孙策收缴许多粮米,而和孙策交恶,此时为何要帮助仇人说话?”
“这个世界是怎么啦!!?”杨弘感觉到自己的世界观大有破灭之兆。
原来,杨弘光想着为袁术考虑,却忽略了那些被孙策伤害利益的权贵们的心思。
他们早就想找机会拔掉孙策这个惹又惹不起,拉又拉不笼,打又打不过的肉中刺眼中钉。
现在看到孙策不光想要离开寿春,还想以数百部队挑衅刘表,这在他们看来无异于蚍蜉撼树,螳臂当车,自不量力,自寻死路,乃老寿星吃砒霜,上厕所点灯之举。
“你自己要作死,我们还能拦着你不成?”
于是便纷纷激动起来,一个个做出慷慨解囊,装成感动孙策举动的样子,要帮助孙策成行。
哪怕是最后孙策命大死不了,但是只要能让其从寿春滚蛋,耗费些钱粮工匠又如何?
毕竟羊毛出在羊身上,只要能把孙策撸掉,那寿春的钱粮还是不任由这些文武权贵们予取予求?
“什么?你说我们这样挖公家的墙角,万一把墙壁挖塌了怎么办?天塌了有高个的顶住,大不了扬州牧袁术倒了,我们可以转投张术、李术嘛,在谁手下贪污……哦不对,做官不是做官呀!?”
和杨弘不同,从第一人站起来为自己出言开始,孙策就看清楚了这其中的关联,因此反而不发一言,双手怀抱作壁上观起来,冷眼看着这些虫豸们如跳梁小丑一般上蹿下跳着,竭力想把自己挤兑走。
“师出无名,奈何惹诸侯耻笑。”但是最后,吃过孙策大亏的袁术始终觉得心中不安,隐约觉得不能就这么轻易的答应了孙策,所以随口扯了一个不太恰当的借口,阻拦道。
到底是扬州之主,只一言就左右了堂内的局势,使得方才还和杨弘争的脸红脖子粗的众人皆销声匿迹起来。
而孙策也无法再保持怡然自得之态,有些慌乱的在堂上踱步起来,闻言脸上浮现出一股犹豫和挣扎之意,心中则对袁术微微惊讶起来:“看来挫折真是一个人最大的财富。连袁术这么蠢的人也吃一堑长一智吗?”
孙策面上的犹豫和挣扎之意随着他的动作愈加浓重,片刻之后,他仿佛下定了什么重要的决心一样,咬紧住牙关,右手成拳在摊开的左掌心重重一锤后,跪倒在袁术面前。
“不太好骗了呀!真是没办法,那就进行计划B吧。”心中想着,孙策从怀中掏出一被丝巾所笼罩之物,双手举过头顶,大声说道:“策有亡父遗留之传国玉玺,如若袁公助孙策报此血海深仇,策愿献之。”
“什、什么!传国玉玺!”袁术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威仪了,猛然从席上站起,其用力之巨带倒了案前一排金尊器皿,但是袁术好像置若罔闻,只是瞪着猩红的双目紧盯着孙策手中之物,仿佛此物有着什么巨大的魔力一般。
堂下诸人也皆震惊非常,一时之间,人声鼎沸,宛若闹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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