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不知为何林心沫突然就允许她去闲云居了,不过能向李承言请教倒也不错,虽然他贵为皇子,但她总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并没有那么拘束,不像在林心沫面前背负着一股压力。
今日,沈玉柔突然来紫月轩看望她,还送了上好的胭脂过来,表面和和气气的,也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听闻昭仪娘娘已经允许姐姐去闲云居了,妹妹真为姐姐感到高兴,说起来之前姐姐被昭仪娘娘禁止进入闲云居,和妹妹还有些关系呢,若不是妹妹当初不懂事,在娘娘面前说了些无心之言,也不至于惹得姐姐这般下场,这段时间玉柔一直惭愧来着,如今姐姐解禁了,玉柔这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
她这番说辞,苏念自然是不信的,但人家情至礼至,她又没理由拒绝。
于是也将计就计,跟她一起演。
“妹妹是性情中人,本官又怎会怪罪?娘娘这一罚倒也提醒了本官,”她绕有深意地瞧了沈玉柔一眼,“毕竟只是一纸婚约,还没成婚呢,若是和殿下有太多私下的交集,反而容易引得旁人议论。”
沈玉柔一听,自是听出了这话中意味,脸色不由得难看了几分。
苏念这是在说,她苏念和殿下都只是有一纸婚约罢了,尚不敢逾越这男女的界限,你沈玉柔连婚约都没有,又怎敢作妖?
沈玉柔面色正了正,思忖了一会儿,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后挤出一脸笑,说:
“玉柔听殿下说,明日皇上便会邀请姐姐进宫为今年上榜的考生们作诗,据说一旦被经用,诗还会被陛下亲自题写,在放榜日被全京城的人看到,如此难得的机会姐姐都能拥有,看来皇上很器重姐姐呢,如此机会,姐姐……可要好好把握啊。”
苏念越听越不对劲。
沈玉柔这话里有话,是在提点她把握什么机会?
她突然联想起,之前淑妃要她在明日面见圣驾之时,将皇后谋害贵妃的证据呈上去。
难道说,这二者有何关联?
沈玉柔见她不说话,只是面带微笑,便简单行了个礼,说:
“妹妹还得去给昭仪娘娘送胭脂,便不在这儿过多叨扰姐姐了,玉柔告退。”
她走后,青荷瘪瘪嘴,小声怨道:
“这个沈玉柔真是做作又无礼,大人是何身份,她与大人又是何关系?今儿不过是送了盒胭脂,便与大人称起姐妹来了,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也是这王府未来的王妃呢。”
苏念看着沈玉柔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道:
“她啊,现在还愿称我声姐姐,以后,只怕是连姐姐这个称呼也要夺了去。”
……
次日下午,苏念奉诏进宫面圣。
养心殿的大门敞开着,堂里摆放着十来张矮桌,即将坐在这里的,都是皇帝精心挑选来的有才之人。
这些有才的多是宫里的女官,这里面又以修攥史书、编写书院教材者为甚。
虽然大门开敞着,但女官们都在门口静静地候着,趁着皇帝午休静养的空当,他们倒得空聊起了闲天儿。
“臣听闻此次竞诗,陛下请了位五品小官儿前来与我们一同参与。”一位年若二十来岁的女官突然打开了话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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