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犹豫了一会儿,手上拿着苏念写的诗,品味许久。
这时,皇后瞄了他一眼,微不可察地浅笑了一声,说:
“本宫倒是觉得虽然苏御侍这首诗在文辞上逊色了些,但通俗易懂倒也不失为一个优点。”
皇帝一听,转过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哦?皇后有何见解?”
“臣妾之所以说通俗易懂实乃一大优点,主要在于这首诗的用途。陛下试想,这首诗是给天下人看的,即便是为了嘉奖中榜秀女,能得秀女们理解固然重要,但放眼我整个大堂,秀女不过少数,百姓遍布天下,俗话说得好,水能载舟,百姓如水,陛下便是舟,此诗不仅表达了陛下对新秀女的嘉奖与期待,更凸显了陛下对秀女们寄予厚望,望其为天下立命,为百姓谋福,如此心意,民间一闻,利于我皇室名誉的弘扬与延续。”
原本皇上正纠结着未下定夺时,这些女官们本想为文曲嫣多说两句,可皇后这一段话,摆明了是站在苏念这一边,她们反倒是不敢多说了。
毕竟,即便她们在官差上少不了需要巴结文曲嫣这个尚书,但皇后毕竟是皇后,于家国上,她是国母;于官场上,她是权力最甚的女官。既然人家都表明心意要支持苏念,她们难不成还要与皇后作对么?
皇后这一出,倒是让苏念也懵了。
她万万没想到皇后会帮自己。
皇帝听完皇后的言辞,嘴角咧着笑,点头道:“舒华说的有理,朕也觉得,苏御侍这句文辞质朴却心意昭著,如此一来,便……用她这句吧。”
文曲嫣面色瞬间僵住,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皇帝,又将目光在皇后脸上转圜许久,最终落在了苏念身上。
结果已定,胜负已分,最后许是皇帝不想拂了文曲嫣的面子,最终还是赏了她不少宝贝以表嘉奖。
帝后二人走后,女官对她察言观色,有的人觉得她气头上,不敢多言,早早告退,而稍微走得近些的女官,则开始说闲话了。
“这皇后今儿是怎么了?竟然帮一个毫无实权的五品小官说话?”
“官小又如何,人家前途一片光明呢,到底还是陛下亲自越级册封的,现在连书院都没进呢,这要是进了书院,又顺利毕了业,那还得了?今儿只是个五品便压我们一头了,以后若进了宫有了实权,那不得飞天上去?”
“也是,如今这个世道不比以前,虽说男女平等,但皇位只有一个,咱们这一世刚好赶上是李氏男权登基,并非女皇,咱这些作文官的,日子不比武将,若想官途昌济,自然得陛下心者最顺。”
几位女官三言两语地唠了一会儿,而后齐齐将目光投向苏念。
“苏御侍真是有能耐,如此简单的一句诗,竟得到了皇上和皇后的赏识,真是不可小觑呢。”
这时,小女官偷瞥了文曲嫣一眼,说:“人家毕竟是要嫁给九皇子的人,得皇上赏识,不是在情理之中么?”
“即便得了皇上赏识,那皇后为何也支持她?她要嫁的可是九皇子,又不是八皇子,皇后帮她做什么?”
“你别忘了了,现在是陛下的天下,皇后毕竟并非身居帝位,皇上想要的人,皇后敢说不是吗?”
“哎呀,只是苦了玉柔小姐,如此受皇上重视的人居于轩王府,玉柔小姐以后的路恐怕不好走啊。”
这时,文曲嫣瞪了小女官一眼。
“怎么,你是觉得,本官的女儿还会怕她不成?”
小女官面色惊慌,“尚书宽恕,下官并非此意,她不过是贱婢出身,在身世上自然比不过尚书大人的千金,只是会平白给玉柔小姐添几分阻碍罢了,还望尚书莫要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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