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言不说话了,黑暗中,苏念看不清他的脸,但她能感受到对方手上捏的力度越来越大,她甚至感觉他已经不是在捏了,而是在掐。
用指甲掐她的下巴,用力的掐。
“你以为你是谁?你觉得我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李承言问,“你信不信我现在一只手就能掐死你。”
“信,当然信,您可是殿下,你想办到的事,岂是下官能够阻挠的?与其这般折磨我,倒不如给个痛快,来,手往下往,掐我的脖子,使劲,掐死我。”
她听到李承言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突然吼道:“你以为我不敢吗?”
马车外的所有人都被他这一声唬住了,纷纷偏头看着车厢。
苏念闭上眼,不说话,任凭那只大手掐着自己的脖子。
心跳极快。
过了一阵子,她已经感受到了窒息的感觉,突然,那只手松开了,他说:
“不过我要是真把你掐死了,那就不好玩了,要慢慢折磨才有趣呢。”
苏念大口呼吸着,表面是在调整呼吸,实际她自己也松了口气。
刚才她就在赌,自己要是说出那句话,他会不会动手。
果然,李承言觉得她死了就太便宜她,要慢慢折磨才够尽兴。
无论如何,她至少暂时活了下来。
“再过几天便要考试了,接下来这几天若再让我发现你偷溜出去,直接打断你的腿,青荷也别想活。”
苏念只是默默听着,没说一句话。
她太累了,又因为刚才呼吸困难,现在身子有些疲,懒得说话了。
和李承言相处,她要是多说一句,很有可能就会引起无休止的争吵,到时候吃亏的还是自己。
李承言见她并未应答,于是继续道:“最后几天了,把你那些花花肠子收起来,好好备考。在你考试当天,齐泽就离开京城了,你们以后,再无见面可能。”
……
回府后,李承言对石头说:“告诉今天所有跟我出府的人,让他们把自己的事都嚼碎了咽在肚子里,不许跟任何人提起,即便是琉璃院和浮锦阁的人来问,也不能说苏御侍出过府,如果她们已经发现了端倪,就说今晚我是去找齐泽小叙送别。”
“是,殿下。”石头拱手作了个揖,偷偷瞄了一眼李承言的脸色,忍不住问,“殿下,你明明很关心苏大人,为何每次你俩一见面就要吵起来呢,其实有些事,你分明可以解释的……”
李承言眉头一皱,瞪了他一眼,说:“怎么,你现在翅膀硬了,开始教我办事了?”
石头脑袋立刻埋下,秒怂道:“属下不敢,属下这就去办。”
……
最后这几天,时间过得很快。
为了不去想那些烦心事,也为了能够早日从这里解脱出去,她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备考上。
那夜之后,李承言又吩咐人给她送来了一摞书,还说如果有什么疑问,让她自己在这些书中去找答案,他不会再来了。
他确实做到了,不过这样也好,她也落得清闲。
这几天,青荷做事总有些心不在焉,苏念觉得她还想着那天晚上的事情。
那天的事,她已经向青荷道过歉了,当时她也并未对此多加追究,毕竟她只是个奴才,也没多说什么。
但是,这几天,苏念已经能够明显感受到青荷做事逐渐敷衍。
早晨背书的时候,她无意中看见青荷浇花如同蜻蜓点水一般,不是几滴水珠子洒在花丛里,就是直接抄起容器像泼洗脚水一般朝花卉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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