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呢?
苏博文越想越气,手里的皮带也抽得越来越狠。
他这人好面子,在外面表现的越知礼,回家撒的气就越多,以前承受这些的是江惠芳和苏莞意,现在就成了殷寡妇。
听着屋里的哭声越来越小,许红菊停了骂,扬声道:“老三,别打你婆娘了,马上就要做饭了,赶紧让她去厨房,别饿着了妙语。”
苏博文这才收手,踹了殷寡妇一脚。
“滚去做饭,再敢偷吃,我打烂你的嘴。”
“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殷寡妇哆哆嗦嗦的进了厨房。
苏博文从柜子里拿了五十块钱,出去递给苏妙语:“妙语,这钱你拿着,重新去买件风衣。”
苏妙语止了眼泪,接过钱一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五十块钱够干什么?三叔,我那件大衣买的时候四百多块呢。”
“……你花四百多买了件衣裳?”
以这个时候的购买力,四百多能买下三转一响,小电视要是不算电视票难得的话,一台也就二百来块,现在苏妙语竟然买拿两个电视机的钱去买了件风衣!
别说苏博文愣住了,就连苏妙语的亲爹妈,苏老大两口子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那可是四百多块钱!
苏妙语心里发虚,红着眼圈看向许红菊:“奶,我在县城上学,要是穿的不好,会被同学笑话的。”
苏博文下意识道:“那你也不能……”
“咋就不能了?”许红菊白了小儿子一眼,“衣裳是我让妙语买的,拿的是我跟你爸的体己钱,轮不到你心疼。”
“妈,我不是这个意思……算了。”苏博文抹了把脸,叼着烟出了堂屋,一屁股在栏坎上坐下了。
他为了一千块钱,把亲女儿往火坑里推,可侄女买件衣裳都要四五百,等于他半个闺女。
宠了苏妙语这么多年,苏博文头一次怀疑自己脑子出了问题。
远在县城的苏莞意当然不知道这事,就算知道也只会说一句活该。
说句不好听的话,苏妙语就是趴在苏家人身上吸血的蚂蟥,以前江惠芳母女还在,有人顶在前面吃苦,苏博文当然乐意宠侄女。
现在江惠芳走了,苏博文终于知道被蚂蟥吸血的苦楚,这刀子总是割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疼的不是?
“妈,我明天要去县一中参加摸底考试。”
正在熨衣服的江惠芳一愣,差点把熨斗按手上:“……县一中?”
“嗯,之前帮我的那个老师认识一中校长,托了关系答应让我参加一次摸底考,只要成绩好就能让我去一中当插班生。”
“……”江惠芳低下头,眼泪滴滴答答的往下落。
苏莞意连忙站起身:“妈,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儿。”江惠芳抹了把眼泪,“妈就是高兴。”
她又不傻,知道现在大学生有多吃香,村长家小儿子考了个专科,都兴高采烈的请全村人吃饭,她女儿从小就成绩好,当初许红菊逼着苏莞意退学,简直就是在拿刀子割她的心。
江惠芳抽了抽鼻子:“回头你问问老师什么时候有空,妈想请她吃顿饭,这是能改变你一辈子的机会,莞意,你可得抓住了。”
苏莞意:“……”
她从哪变个老师来陪她妈吃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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