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于渊动作微僵,皮笑肉不笑:“你还想收拾那些小家伙的话,最好就别多嘴。”
受到威胁的元宝抱着拐杖撇撇嘴,充满怀疑地说:“你教我的那招,真的能行?”
“那是自然。”
宣于渊很是生疏的用锤子敲了敲地上的板子,口吻幽幽:“等天黑了,我就随你出去,准备好了按计划行事,明日你就能看那些人的笑话。”
元宝一想到他说的那个场景就咧着嘴嘿嘿直乐。
宣于渊泄愤似的拿起个楔子对准木板用力砸下去,闷声咬牙:“故意刁难想赶我走?”
“想得美!”
“小爷什么都没有,有的就是时间……”
玉青时前前后后担了三担水回来将水缸添满,在院子里敲敲打打了半日的宣于渊也终于摸到些许门窍,勉强将板子拼凑了个七七八八。
五块长木板子钉成整块,搭在事先垒好的土台上,就可做成一张简单的床。
秦老太叫上玉青时帮忙一起将板子抬着进屋,搭好后勉强能看出个床的样子。
宣于渊正盯着床板讶于自己突然发现的木匠才华,转眼就看到玉青时端着个水盆走了进来。
他心里暗道不妙稍退半步,正想溜时手里就多了块帕子。
玉青时抬手指了指屋内积灰之处,理直气壮地说:“把这些灰擦干净。”
“我……”
“不擦也可以,你去做饭?”
不会做饭的宣于渊攥紧帕子抿紧薄唇,看着玉青时的眼,一字一顿:“我擦。”
玉青时像是察觉不到他的不满,好性子地笑了笑,轻柔道:“那就好。”
“不过记得擦干净些,毕竟这是你接下来要住的地方,你要是不介意,也可以随意糊弄,决定权在你。”
玉青时说完就走,干脆得半点泥水不留。
左右转了半天脑袋的元宝神秘兮兮地往宣于渊旁边挤了挤,欲盖弥彰地用手遮住小嘴,用气声说:“你是怎么把我姐姐惹得这么生气的?”
宣于渊垂首要笑不笑地看着他,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问:“你姐姐性子一直如此阴阳怪气吗?”
元宝最是维护玉青时,听到这话立马不满地瞪起了眼,张嘴就嚷:“你才阴阳怪气!”
像是怕宣于渊提玉青时的疯病,元宝愤怒宛若个红了眼的小公鸡,先声夺人地喊了出来:“你才有病!你们全家都有病!”
按元宝设想,宣于渊听到这话应该大怒。
甚至还想揍人。
他已经做好了逃跑求救的思想准备,可宣于渊愣了愣,却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似乎,突然哈哈笑了起来。
元宝被眼前一幕惊得忘了反应,惊愕地盯着他,舌头开始打结:“你你你……”
“你没事儿吧你?”
“你笑什么啊!”
宣于渊乐得止不住地摁了元宝的脑袋一把,颇为赞同地说:“你说的对,我们全家确实是有病,而且还病得不轻。”
他半讥半讽的弯着唇乐了半晌,垂眸敛下眼底暗色,将手中被攥得温热的帕子塞给元宝。
元宝被这出人意料的转折震得抖了抖,低头看着手里多出来的帕子茫然咂嘴。
宣于渊飞快地朝着门外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道:“要是想晚上去收拾那群小兔崽子,就赶紧帮忙。”
“可是姐姐说……”
“你姐姐还说不许打架,你听了么?”
宣于渊满眼戏谑地看着迟疑不决的元宝,低声诱哄:“你帮我干活,我帮你出招打架,咱们这是双赢。”
“快点儿,迟了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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