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手中的石头还没等砸出去,腰上就被玉青时拦腰狠劈了一棍,眨眼的功夫,整个人就面无人色捂着肚子倒了下去。
玉青时杵着棍子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转身捂住了元宝满是泪痕的眼。
“乖。”
“别看。”
胡安见状愤怒大吼,不顾拦在身前的宣于渊就要去抓玉青时。
宣于渊唇角微抿,拎着拐杖动作随意地向后划拉了一下。
正要冲过来的胡安不知为何脚下突然一疼,毫无防备地就朝前扑倒在地上。
他捂着脚嗷嗷咒骂。
宣于渊却像是受到了惊吓似的,拽着拐杖朝一边躲了一下。
他捂着自己的拐杖一脸惊惶地说:“你自己倒下去的,我可什么都没干。”
“你休想赖我。”
玉青时回头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正想开口不远处就响起了村民的呼声。
“村长来了!”
“村长来了!”
双双倒地的胡家夫妇闻言如蒙大赦地亮了眼,挣扎着大喊:“村长!”
“村长!”
“玉青时疯了!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村长用了多年的拐被宣于渊拿走,弄了个新的用着不称手,哪怕是有人扶着,走的速度也不快。
等他晃晃悠悠地到了地方,玉青时的眼眶早就红成了一片,眼里甚至还含着晶莹可见的泪花。
加上躲在她怀里的元宝哭个不停,这一大一小皆是瘦弱,看着就让人于心不忍。
默默往前挪了些的宣于渊见此唇角无声而勾,抱着拐杖往角落里挪了挪。
落在玉青时身上的目光满是不可测的幽深之意。
老村长被人扶着挤到人前,不明所以地看着眼前的乱象,头大道:“这到底是怎么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好好的,怎么就打成这样了?”
胡安夫妇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指着玉青时就说:“是她!”
“她发疯了!莫名其妙就冲到我家门前来动手乱打!还想用碎瓷片杀人!”
胡婶指着自己被划破了皮肉的脖子朝着老村长的跟前挤,后怕道:“村长你瞧,这就是她拿瓷片划的!”
“你胡说!”
元宝手脚并用的从玉青时的怀中挣脱出来,泪眼婆娑地指着胡家夫妇就喊:“分明是你先骂我娘的!”
“你骂我是有娘生没娘养的混账!”
“骂我姐姐是没娘教养的野种……”
“呜呜呜……是……是你……”
“明明是你先骂我娘的……”
“我娘都没了……你凭什么骂她……你凭什么……”
元宝又惊又吓,哭得连话都说不清,可还是拼着全身的力气,张开了小胳膊想挡在玉青时的面前。
“我……我不许你骂我娘……”
“也不能骂我姐姐……你是坏人……”
“村长爷爷……是她先骂我娘的……”
元宝哭得近乎晕厥,小身板也在控制不住地发抖。
玉青时怕他哭出点儿岔子来,赶紧蹲下擦了擦他的眼泪,哑声说:“别怕。”
“姐姐在呢。”
“她什么也做不了。”
“姐姐……”
“姐姐她骂娘……娘……”
玉青时飞快闭眼压下眼底猩红,深吸气转身对着村长重重地跪了下去。
她以首俯地颤声道:“诸位叔伯亲长在前,我不敢妄言辩驳自己动手之错。”
“可胡家婶子字字辱骂亡母,咒我家人兄弟,玉青时既生为人,就不可对此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今日动手伤人是不得已之举措,但我不悔如此。”
“若我再听得半句对亡母不敬之言,只要玉青时有一口气在,也定如今日。”
“胡家婶子声称自己无辜,说我伤人是错,那我也想问一句,我护亡母之誉,错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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