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放出去林子里自己找食,天黑了就会自己回来。
养熟了的鸡下蛋都有固定的位置。
元宝平日里没少跟着去找鸡蛋,不一会儿就拎着装了鸡蛋的篮子蹦着到了后院。
后院里,宣于渊正摸着下巴盯着眼前的东西皱眉。
这些东西他都认识,也知道怎么用。
可铺床这活儿,他还真的是头一次做,一时间竟不知从哪儿开始下手。
元宝绞着小眉毛凑上前,看他还是不动,奇怪道:“你盯着被褥干嘛?”
宣于渊垂眸敛去不明显的尴尬,左右看了看无人,用手掩着嘴小声说:“你知道这个怎么铺吗?”
元宝见过,却也没做过。
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的,看得宣于渊忍不住呵了起来。
“你到底会还是不会?”
被人小瞧了元宝很是不满,鼓着眼睛气呼呼道:“我当然会!”
宣于渊满意地打了个响指,笑眯眯道:“会就好办了。”
“你随我去铺床吧。”
元宝浑然不知自己是被宣于渊坑了,为了证明自己是真的会铺床,吭哧吭哧很是卖力地帮着宣于渊把晒干的被褥收到屋里,一股脑扔到床上就开始折腾。
可有些事儿,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的。
有些活儿,也不是逞强嘴硬就能做好的。
宣于渊和元宝两个人挤在屋子里忙活了半天,勉强把铺在木板上的褥子垫好。
可应该套在棉絮上的布还是布,乱七八糟地分散在四处,彼此之间依旧毫无干系。
元宝抓着两块散着的布,很是不解地嘟囔出声:“不对啊,我看奶奶之前就是这么弄的,这东西是不是不对?”
宣于渊闻言眉梢猛扬,呐然道:“你问我,我去问谁?”
元宝不满:“你是个大人,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
宣于渊被气得冷笑。
“谁说的大人就应该什么都知道?”
“所以说,你压根就不会?”
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前的玉青时一脸淡淡地看着屋内两人,看着床上散得乱糟糟的东西,心情复杂地抿了抿唇。
“不会就不会,你充什么能?”
宣于渊……
他一言难尽地掩住了眼,咬牙道:“迟迟姑娘,你不觉得要求一个大男人会这个,略微有点儿过分?”
“是么?”
玉青时拿着一个巴掌大的小篓子走进屋,把在床上赖着不动的元宝从散布中揪到地上放好,扯过棉絮用力抖了抖,淡声说:“可你会的似乎比一般男人都要少。”
“这么说你会不会稍微没那么受伤?”
宣于渊可怜的尊严被玉青时拉扯下来反复践踏,颜面扫地之下很是痛心疾首地盯着玉青时的侧脸,幽幽道:“我后悔了。”
玉青时麻溜地把一块散布固定在棉絮的一角,拿出针线,随意道:“后悔什么?”
“早知肩上那玩意儿对你威慑这么大,我就不该洗的。”
玉青时动作无声一顿,意味不明地侧头看他:“你应该庆幸那是可以洗掉的。”
宣于渊玩味勾唇:“为什么?”
“因为……”
“如果那个洗不掉,我早晚还会报官抓你。”
宣于渊???
还能这么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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