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桌上的一只野鸡全都变成了鸡骨头,坐在桌边的几人的脸上也都是惬足。
玉青时打起精神收拾桌上的残局,元宝不甘示弱地蹦起来帮忙。
宣于渊杵着拐杖跟着玉青时溜达进了厨房,照她说的在盆里舀了些水准备洗碗,摊开了手脚漫不经心地说:“我听元宝说,过几日你要送他去村学?”
玉青时把脏了的碗放在盆里,嗯了一声说:“他到开蒙的时候了,不能再耽误。”
宣于渊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慢悠悠地说:“也是。”
“这小家伙性子虽顽劣,却是个聪慧一点就透的,不送去读书就这么在村里耽搁了挺可惜的。”
见玉青时不接话,他转过身对着她抬了抬下巴,笑道:“对了,镇上有没有什么能赚银子的去处?”
玉青时不明白他突然问这个做什么,皱眉道:“你想干什么?”
宣于渊摊长了手脚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说:“我总在你这里白吃白喝也不像样,万一来日被人知道了,有损我的男子气概。”
“干脆去找个能赚银子的营生,弄点儿铜板来付食宿钱。”
他极力说得自然,想装作真心如此的样子。
可玉青时却在瞬间领会到了他话中的未尽之意。
她默了一瞬直接说:“家里虽不富裕,可供元宝入村学的银子一时还是出得起的,用不着你杵着拐去找营生。”
“就算是想做什么,也得等到你腿上的伤好了再说。”
宣于渊没想到她这么敏锐,愣了一下忍不住失笑出声。
他以手捂脸,玩味道:“迟迟,你总是这么聪明做什么?”
“你总是把话说透,这样我会很没有面子的。”
玉青时被他古怪的腔调逗得可笑,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淡淡地说:“你在石山下救我一命,我供你吃喝等到伤愈,这本就是两不欠的买卖。”
宣于渊闻言瞳孔无声缩了缩,戏谑挑眉。
“只是为此?”
“不然你以为?”
玉青时甩了甩手上残留的水珠,淡声说:“等你伤好了自行离去,咱们就是两不相欠。”
“所以你不需有任何负担,这都是你当得的。”
白日里被假象营造出来的旖旎氛围转瞬消散,玉青时话中的清醒冷静也让宣于渊的心头缓缓轻颤。
他竭力忽略心头翻涌的不适,透过指缝对着玉青时眨了眨眼,嬉笑道:“这可是你说的,两不相欠。”
玉青时含笑点头。
“不错,我说的。”
她转身背对着宣于渊把洗干净的碗筷放好,说:“你屋子里还湿着,今晚上跟元宝挤一挤,明天晒干了再说。”
“明天一早我去拿借的东西来,早些把屋顶补上,你收拾好了早些睡。”
宣于渊摊在小凳子上点头,笑道:“好,知道了。”
看着玉青时迈步走远,宣于渊眼底锋锐一闪即逝,唇边溢出点点讥诮。
“原来是两不相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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