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你是不是仗着自己是个瘸子在此诬陷我!”
宣于渊听到瘸子二字时脊背明显僵了一下,可一改白日里话多如水的架势,只是默默地攥紧手里的拐杖不说话。
虽是什么都没说,可平白就让人觉得他当真好生委屈。
玉青时看着他明显低下去的头,还有薛强不依不饶的架势,忍无可忍地说:“你说够了吗?”
“迟迟,我……”
“如果说够了,那是不是应该让我说两句了?”
薛强怔了一瞬,可看着玉青时的脸耳根还是不受控制地变红。
他揪着衣摆搓了搓,笑着说:“你说。”
“你说什么我都听着。”
宣于渊见不得他这副见着玉青时就犯蠢的德行,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抓着拐杖的手也愈发地紧。
玉青时没理会空气中的微妙,伸手把想上前的宣于渊拉住往后站了站,淡声说:“我与你虽是自小相识,可那也是同村之人,除此外并无其他情分。”
“我家曾受你相帮不少,对此我很感激,来日有机会也定会报答,可也仅限于此。”
“我自认与你相处并无任何男女之意,也不明白你为何会与你娘说那样的话,今日你既然来了,我就与你彻底说个明白。”
看着薛强的脸一寸一寸地惨白下去,玉青时的语调也越发冷硬。
“我不想嫁人,也不会嫁给你。”
“所以为了不过分伤及彼此情面,我希望你以后都不要再来找我了,也不要再说任何会让人误会的话,因为……”
“我会容忍你娘的无理取闹一次,不代表会容忍下一次。”
“同样,对你也是如此。”
有些人过了分寸的关心,会变成他人的困扰。
而薛强似乎不明白这样的道理,靠着剃头挑子一头热的一厢情愿,反反复复给玉青时添乱。
玉青时之前是顾不上,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今日总算把话说开,眉眼间的郁色也随之散了不少。
薛强来的路上反复在心里想解释的话,甚至连道歉的礼都准备下了。
可玉青时把话说至此,显然是没给他再开口的任何机会。
他摸着胸口被揣得温热的簪子,双眼赤红地盯着玉青时,咬牙说:“你这话是认真的?”
玉青时不明白他为何一副受了情伤的样子,很是莫名地挑起了眉。
“那是自然。”
“是不是因为他?!”
面对玉青时堪称无情的拒绝,薛强再难压制心中怒火,手指发颤地指着宣于渊的脸,狠狠道:“是因为他吧?”
宣于渊毫无征兆地被点名,愣了一瞬茫然眨眼。
玉青时额角蹦起点点青筋,抿紧了唇没说话。
薛强却像是从这种沉默中获得了什么可以笃定的力量,怒得浑身都抖了起来,指着宣于渊冷笑道:“我就知道是因为他。”
“我娘跟我说,你跟个来路不明的野男人勾搭上的时候我还不信,可今日见了我才知道,原来村里人说的都是真的。”
“玉青时,枉我之前对你另眼相待,觉得别人说的都不可信的,可我也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是这样的人!”
薛强的愤怒来得真心实意,玉青时听了却只觉得可笑。
因三两流言就有此质疑,这就是所谓的另眼相待吗?
如果是,她当真是宁可早早地扔了也绝不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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