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于渊上下端详了一眼,摸着下巴很是中肯地说:“好看。”
“再好看一点,可能就要超过我了。”
元宝摸着头发得意地哈哈笑了起来,玉青时见状无奈摇头。
“一天净会胡说八道。”
她说完把梳子放回屋里,把衣摆拉扯平整,说:“走吧。”
宣于渊刚要动的脚步顿了一下,侧头看着她很是奇怪。
“你就这么出门吗?”
他见过的绝色无数,可偏生没有谁是像玉青时这般的。
自他入了这个小院的那日起,玉青时整日整日穿着的就是一身藏青麻布的粗衣。
如此就罢了,她还用一块丑得要死的藏青布块把头发包了起来。
粗衣宽大,把身形遮了个严严实实。
青布显老,从后头看愣是感觉像是个三十出头的妇人。
若不是曾在王家宅院中见过玉青时的娇俏之色,宣于渊大约都不相信,眼前的人竟能有那般绝色之姿。
玉青时像是对他的不解很是困惑,抿了抿唇说:“有什么不妥么?”
宣于渊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指了指自己说:“迟迟姑娘,为了今日跟你一同出门,我都特意打扮了一番,你……”
“你想要俊俏小姑娘看你,可我不需。”
玉青时面无表情地打断他的话,微笑道:“所以我不用打扮。”
再说容色自来都是一柄双刃剑。
有能力护住时,那就是锦上添花。
没护得住的本事,过分出挑带来的只会是灭顶之灾。
自在这小院中重活一遭,玉青时就不想,也不需要被任何人过分关注。
所以不用好看,只要洁净就是最佳。
玉青时话音落就自顾自的去拿地上的背篓,一点儿也没有要理会宣于渊的意思。
被自己扔出去的石头甩回来砸了脚,宣于渊无言以对地砸了咂嘴,往前用力蹦了一大步攥住玉青时手里的背带,认输似地说:“是是是。”
“迟迟姑娘天生丽质不需像我似的费心打扮,是在下面丑如盐作怪徒惹生笑了。”
他说着不由分说地把背篓拽过去扔到自己背上背好,转头对着元宝招手,掷地有声地说:“出发!”
元宝蹦着欢呼一声追了上去,拉住玉青时的手说:“走喽!”
从村里去镇上的路不算远。
若是玉青时一个人,她也就走着去了。
可元宝人小,走不了多久。
宣于渊腿上带着伤,杵着拐也蹦不了多远。
所以出了村口没多远,玉青时就带着他们去找到了去镇上的牛车。
她跟车夫说好了价钱,回头说:“上车。”
宣于渊拎什么似的,单手拎着元宝的后衣领把人放在骡车的板子上,把拐杖递给元宝放好后,自己脚尖稍微一点地,轻飘飘地跃到车板上坐好。
他把兴奋得到处乱看的元宝摁着坐好,对着车下的玉青时伸出了手。
玉青时看着眼前多出来的大手抿唇不言。
宣于渊像是察觉不到她的迟疑似的,勾唇笑道:“迟迟,我拉你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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