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宣于渊话中的不可置信,男子的头低得更低了些,忍住苦笑轻声说:“据咱们的人查到的情况来看,确实是如此。”
在小镇中这样的极品之物难得一见,故而顺着掌柜的说的话,顺藤摸瓜轻易就查出了眉目。
这东西就是玉青时不久前拿去卖了的。
而在此之前,这东西也始终不曾在外露过风声,似是一直藏在玉青时手里无人得见。
像是怕宣于渊不信自己的话,男子顿了顿,小声说:“其实主子若想验证真假,大可看看玉青时姑娘见了这玉佩时的反应。”
若真是玉青时卖出去的东西,见失而复得,她的反应定会常人不同。
照此人所说,这玉佩要真是玉青时的东西,那上头的迟字与玉青时的小名儿倒是对上了号。
只是……
秦家门庭落魄,往上数三代也找不出一个光鲜的人物。
这样的东西怎会是玉青时所有的?
除非……
宣于渊意味不明地抿紧了唇,淡声说:“我听人说玉青时不是秦家的血脉,是在五岁时被她娘带着改嫁到秦家的,她的亲生父亲是何人,可能查证?”
“属下无能。”
男子以头触地,低声说:“自您到此处,属下等人就试图去查过。”
“可那名叫芸娘的女子无过往可查,似是十多年前凭空出现在此的,自她入了秦家后,所有的一切也均无异样。”
也就是说,玉青时的真实来历无可查证。
宣于渊没想到一时巧合竟能牵扯出这番蹊跷,默了片刻忍不住轻笑出声。
“有意思。”
这不大的秦家小院,好像也没那么简单。
宣于渊怕耽搁久了被人察觉异样,把在掌心握得温热的玉佩塞到怀里揣好,摆手说:“既然是一时查不到,那就慢慢地查。”
“把重点放在玉青时的娘身上,查出她的来历,这其中的蹊跷或许就能解了。”
“我怀疑她不但不是秦家的血脉,甚至有可能……”
“也不是她娘的孩子。”
黑衣人听了宣于渊的话无声退去。
宣于渊无声无息地翻窗入了小屋,倒在床上把怀里的玉佩掏出来摆在指尖默默失神。
玉青时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宣于渊辗转到夜半才睡去。
玉青时一觉到天明,生怕耽搁了跟村长说好的时间,踩着最早的一缕晨光起了床,轻手轻脚地去做早饭。
她的动作已经尽可能地放轻了。
可不多大会儿,宣于渊还是揉着眼睛爬了起来。
他推门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笑吟吟地看着玉青时说:“早。”
玉青时把锅盖放在锅上放好,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早。”
“既然是起来了,帮我把那块肉用油纸包起来放到背篓里,一会儿出门的时候好直接带上。”
“行。”
宣于渊打着哈欠去按她说的把肉放好,转头看到玉青时担着水桶要出门,赶紧说:“等等!”
“怎么了?”
他杵着拐蹦上前几步,指腹从腰上滑过,握住了手看着玉青时的脸,眼底蕴笑地说:“元宝入村学,我给他做了个风筝做贺礼。”
“受迟迟姑娘这么些时日的照看,又怎能无礼相谢?”
玉青时听到这话莫名之下又有些好笑,把水桶担到肩上,不以为意地说:“我不用你送礼说谢。”
“我也对风筝没兴趣。”
“谁说我给你准备的礼也是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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