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青时担水回来,宣于渊就已经熟练地把下地要用的东西收拾好了。
只是今日与之前相比还多了一样东西,就是催芽成功的稻种。
出了芽的稻种要撒到翻好的土里,等稻种长成秧苗,就可将长成的秧苗拔出,顺着田埂放水下地,再把秧苗按行插秧下田。
宣于渊背着稻种到了地里,挽着裤脚一马当先蹦了下去,一边扒拉自己的袖子一边说:“迟迟,这东西怎么撒?”
“直接扔?”
稻种都是有数的,容不得一丝浪费。
玉青时怕他错了步骤坏了种子,赶紧说:“你别急。”
“等我示范给你看。”
宣于渊紧盯着玉青时挥动的手,不知为何眼里的笑意也在缓缓加深。
同样都是下地做活儿,别人的动作看起来怎么都有些粗鲁,甚至是难看。
可玉青时的动作看起来怎么就那么好看呢?
他正摸着下巴纳罕这种想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还抓着一把种子的玉青时忍不住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手,表情古怪。
“于渊?”
“你想什么呢?”
宣于渊听到她的话露出被抓包的窘迫,想也不想就扬手把手里的种子撒了出去。
玉青时见状气得眉心直跳,咬牙说:“我刚才不是那么说的。”
“于渊,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我听了只是可能没听清,迟迟你要不再给我演示一遍?”
“于渊……”
“哎呦,迟迟你别生气啊……”
……
宣于渊正艰难地追着玉青时叨叨,话还没说完,在不远处的地里也在干活儿的秦三婶看到地里的两人笑得合不拢嘴,笑道:“迟丫头,于渊瞧着是个不大会的,你耐心多教教。”
宣于渊听到这话立马露出一副理应如此的表情,郑重其事地点头说:“三婶说的在理。”
“迟迟,我……”
“你闭嘴吧。”
玉青时打断了宣于渊的歪理长篇,熟练地把手里的种子撒下去。
秦三婶见了好笑得不行,摇头说:“你把他教会了,有他做你就能得些清闲。”
“你这丫头怎么不会想事儿呢?”
她说着把手里的种子撒下去,左右看了一圈确定没人注意到这边,拍了拍手走过来地埂边上,压低了声音说:“迟丫头,薛家的事儿你听说了吗?”
玉青时没想到她凑过来是为了跟自己说这个,愣了下茫然摇头。
“三婶说的是什么事儿?”
见她不知情,秦三婶噫了一声,用手挡在嘴边小声说:“薛强他娘给他定了婚事,说是定了什么娘家的表妹。”
“别人家定亲走礼,怎么都得花上小半年,再不济也要三个月,他家着急得很,说是要赶着薛强在家的时候把事儿定下来。”
“我听说这几日就要去下聘,薛强他娘为了这事儿,这几日一直都在往街上跑,像是恨不得直接把集市上的东西都搬回来当聘礼,热闹得很呢。”
薛家之前连着招惹了两场笑话,不少人都在说薛强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惦记玉青时不成,反倒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薛家夫妇大有借着薛强婚事来洗刷耻辱的意思,不惜大操大办,搞得村里不少人都在说这事儿。
毕竟这年头,村里谁家办喜事,多是两匹料子一点儿银子,最多再加上点儿酒肉就成了。
可薛家准备的聘礼足足有三匹料子,还有两坛子酒和一大挂肉,另外还多附了二两现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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