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于渊走后,玉青时站在原地愣了许久,直到手腕都酸疼了才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
一百两银子沉得很。
与桌板碰撞的声音让人一听就能察觉到不对。
玉青时皱眉把拴得严严实实的布包打开,看清里头白花花的银子瞳孔无声缩到了一起。
于渊这是……
她怀揣着不知该怎么形容的复杂心情把布包里的银子清点了一遍,手指触碰到几个白瓷的小药瓶时,心口更是无声一窒。
她会制毒,对一些药理也略有涉猎。
这瓷瓶看似其貌不扬,可打开后就会发现,里头装着的都是极难得的宝贝,说是价值千金也不为过。
这样的东西轻易就给了她,那人身上到底还有多少谜团是她不曾察觉的?
她说不清是该庆幸这样一个浑身是谜团的人终于走了,还是该落寞往后再也没了一个任劳任怨的苦力,坐在凳子上呆滞良久,脑子里完全放空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迟迟!”
“迟迟你在家吗?”
秦老太急吼吼地推门而入,一边走一边喊:“迟迟?”
“哎。”
玉青时匆匆把桌上的东西收好,撑着桌面站起来往外蹦了几步,看着突然回来的秦老太懵了懵,茫然道:“奶奶,你怎么回来了?”
秦老太闻言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篮子的同时说:“你这丫头怎么回事儿?”
“受了伤竟也不跟我说,要不是于渊走之前特地去叮嘱了我,只怕是到了现在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她说着心疼得不行地拉起玉青时的裤脚,看到她整个脚跟都被纱布缠了个严严实实,语调愈发心酸。
“伤成这样都不说,你是想让我急死吗?”
“元宝去了村学,于渊也走了,你自己一个人在家怎么办?”
玉青时没想到竟是宣于渊去告诉她的,愣了下才说:“于渊去找过你了?”
秦老太提起这事儿更是生气,剜了玉青时一眼才说:“他不去找我,你难不成就打算一直都不说吗?”
宣于渊走之前到底是不放心玉青时自己一个人,斟酌半晌还是去寻了秦老太。
秦老太比玉青时好糊弄得多。
他随意找了个借口说自己要离开的事儿,着重强调了玉青时的伤。
秦老太一听玉青时受了伤,顿时就坐不住了。
伤的是别处还能好说,可伤了脚连路都走不利索,玉青时自己在家如何照料自己?
她抓紧着把秦大和两个孩子安置好,就匆匆赶了回来。
见大夫开的药还没熬,她赶紧扶着玉青时进屋坐着歇下,自己忙不迭地奔出去熬药。
不一会儿,玉青时就闻到了外头飘起浓浓的汤药味儿。
她不太自然地蹦到门前,扶着门框看着正忙活做饭的秦老太,笑着说:“你回来了,那大伯和大宝他们怎么办?”
秦老太盯着灶上的锅没敢分神,头也不回地说:“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儿呢。”
“村长说你大娘疯得没那么厉害了,说话做事瞧着也与正常人差不多,要是不出差错,村里也总不能一直就这么把人关着,大约过几日就能被放出来了。”
秦大娘恢复神志被放了出来,也就意味着秦大等父子三人有了人照料。
秦老太也就不必再继续在秦大家待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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