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用力用手背搓了搓眼睛,脸上的困意还没散,就急切地探头想看清楚昨晚上捡回来的人是什么样儿。
他惦记着宣于渊走之前说的那些故事,开口的时候字里行间都充斥着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期待。
“姐姐,这人也会讲故事吗?”
“她会不会知道于渊哥哥说的那只猴子最后怎么了?”
玉青时被他这话问得好笑,摁了摁眉心无奈道:“我想她大概不知道。”
毕竟那人说胡话信手拈来,兴起时什么歪七扭八的故事都能现场编。
别说床上躺着的那个小东西,就算是于渊本人,只怕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胡编乱造地说什么。
也只有元宝会当真。
得知这人不会讲故事,元宝脸上的期待顿时就散了不少。
他打了个哈欠,熟练地抱住玉青时的腰,撒娇似的蹭了蹭才抬头看着玉青时的下巴,笑眯眯地说:“姐姐,奶奶说今天你带我去薛家,咱们什么时候去啊?”
自跟薛家大闹一场,元宝就不肯再叫薛强哥哥。
明明还是个小人儿,却非要学着大人的样子唤一声薛家。
玉青时被他固执的变扭逗得可乐,拖着腰上的小累赘走到灶台边上看了看火,说:“等这药熬好我就带你去。”
元宝乖巧地嗯了一声在旁边等着,可安静不到一刻又忍不住问:“姐姐,屋子里的那个人也会留在咱们家吗?”
“她要待多久啊?”
“什么时候才走?”
元宝问这话没多的心思,只是随口问问。
玉青时听了表情却空了一瞬。
那小丫头年纪小,又不像于渊似的能直接开口撵。
再加上一身的伤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好……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苦笑道:“这话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等她病好了可能就走了。”
又不会讲故事,看着也没于渊哥哥可靠。
元宝扒拉着自己的两只手进行了对比,愁得不行的叹气。
他愁肠百转地说:“她看着比我还没劲儿呢,什么活儿也干不了。”
“要是留在咱家,岂不是光吃不干的?”
“那咱家怎么养得起她啊?”
玉青时没想到这小脑袋瓜里除了吃和玩儿还能想到这个,微怔之下撑不住笑出了声。
她点了点元宝的眉心,失笑道:“这话是跟谁学的?”
元宝一揩鼻子答得掷地有声:“于渊哥哥教我的!”
“他还跟我说,就算是捡也得捡他那样的,能吃能说能干活儿,一点儿都不浪费。”
玉青时的笑容凝在嘴角,蓦的有些心累。
那人一天到晚到底都教了些什么?
能吃能干活儿,他当自己是骡吗……
与此同时,刚刚上了船的宣于渊毫无征兆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跟在他身后的人紧张得脚步一顿,低声说:“主子爷,要不要请太医看看?”
宣于渊用一种看蠢货的眼神打量他一眼,没好气道:“你懂什么?”
说完又是一个响得差点把船尾都震得颤起来的喷嚏。
跟着的人生怕这位爷是受了风寒,紧张得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宣于渊本人全然不在意,反而是摸着发痒的鼻子美滋滋地往里走。
“肯定是迟迟想我了。”
“啊……”
“啊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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