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怀胎数月的妇人,这么直接摔下去,几乎就没了自己爬起来的可能。
玉青时看着她身下的那一滩刺眼的血迹,遍体生寒。
还不等她回神,不远处路过的村民匆匆朝着这里奔来,倒在血泊中的刘慧慧指着她就嘶声力竭地喊:“玉青时!”
“你为何推我?”
刘慧慧嗷的一嗓子喊完,许是再也没了力气,浑身是血地躺着不能动了。
匆匆跑来的几个村民见了这场景也是六神无主,手忙脚乱地帮着把昏死过去的刘慧慧送回薛家,又紧赶慢赶地去请了赤脚大夫。
大夫进门只看了一眼,就说不成了。
流了这么多血,孩子肯定是保不住。
万幸是大人的性命没伤着,扎了针灌了药,总算是把那一口气给吊了回来。
薛家夫妇虽是和刘慧慧不睦,可看着她浑身是血被送回来时也是被吓得魂不附体。
一听她说是被玉青时推倒的,顿时间一石掀起千层浪,整个薛家都炸开了锅。
玉青时在混乱中甚至不知被谁抓了一爪子,脸上都多了好几道刺眼的抓痕。
人声嘈得刺耳,声声都化作了锐利的指责,一字不漏地灌到了玉青时的耳中。
她想着那一滩血,脑子里乱糟糟的几乎忘了反抗。
临时赶来的芳嫂子等人见玉青时被薛家众人摁得无还手之力,赶紧冲进去把她捞了出来,结果刚拉着人走到门口,就好死不死就正好撞上了赶回来的薛强。
薛强成婚不久就去了县城做活儿,一直都没回来。
他知道刘慧慧怀了孩子,满心期待地等着孩子出生,等着自己当爹。
可现在孩子没了。
是玉青时害的。
他看玉青时的眼神极为陌生,甚至充斥着挥之不去的恨。
玉青时无所谓旁人怎么看她,可问题是这事儿根本就不是她做的。
她不可能承认。
听到玉青时的否认,薛强双目赤红地指着屋子的方向说:“你听到了吗?”
“我的孩子没了。”
“他们都说是你把她推摔倒的,这么多人都看见了,你还说不是你干的?”
“玉青时!”
“你就算是对我有怨,你冲着我来啊!你为什么对一个还没出生的孩子下手?你杀了我的孩子!”
“你放屁!”
玉青时罕见地忘了自己前世刻入骨子里的修养,咬牙说:“我说了,不是我推的。”
先前乱成一片她没顾得上深想,可这会儿被薛强一斥,脑袋仿佛被摁到冰水中浸了一通,脑子瞬间清醒了许多。
刘慧慧腹中的孩子蹊跷颇多,不见得真的是薛强的种。
她能瞒一时不可能瞒一时世,等到了月份瓜熟蒂落,总是要露出马脚的。
而最好的法子就是不让这个多余的孩子出生。
再找一个合适的替罪羊,那所有的蹊跷都会化作无形云烟,再也不会惹人怀疑不说,甚至还能顺带把视线全都转移到替罪羊的身上。
她今日去得蹊跷,到了后说话颠三倒四言语癫狂无序,等有村民路过时,直接不管不顾地往地上摔。
甚至还把玉青时拉她的手甩开。
这不是巧合。
也不是意外。
刘慧慧分明是早就算好了要拿着孩子的命来拖玉青时入水。
玉青时恍惚了半日,直至此时才堪堪意识到自己是中了刘慧慧的算计,咬紧的牙都在无声打颤。
她本想安安生生地过日子,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竟也算计到了她的头上。
刘慧慧是在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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