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的瘪犊子,被掐死了也是活该!”
薛家变故迭起,接连发生不幸之事,一开始村里人其实还是挺同情薛强的。
毕竟头顶多了顶绿帽子,媳妇儿被自己亲手打死了送去沉塘,老娘被不忠的媳妇儿砸得后半辈子只能瘫在床上,这样的事儿落在谁身上,谁心里的滋味也不能好受。
可心里再是难受,庄稼人的日子总是要接着往下过。
薛强每日什么正事儿不做,一味地只知道灌黄汤当个酒蒙子,喝多了不是这里躺就是那里歪,甚至还借酒撒疯冲到别人家里去喊打喊杀,这样的行径落入人眼,就过分的不体面了。
说话的人幽幽一叹,苦笑道:“原先还觉得薛强这小子不错,可如今看来,还不如个丫头。”
“你看啊,玉青时她爹死得早,娘也没了,可就是这么个丫头愣是咬牙把家撑起来了,还把元宝送去了村学,苦日子熬过去了,现在不也好了吗?”
“就薛强那德行,说不定那日就死在外头也没人知道!”
“嗐,别人家的事儿,谁能管得着?”
“我听说……”
……
说话的人自以为声音不大,可却字字都落入了宣于渊的耳中。
他听到前头半截时还挺高兴,毕竟他既然回来了,就没想过要遮掩自己的意思。
他就是奔着玉青时来的,也希望玉青时能懂。
可玉青时装傻充愣一把好手,不知是装的不懂还是真的不懂,他往前走一步,她就能往后迅速退个百八十步,顺便再泼他一个湖的凉水,凉丝丝地冻彻心肺。
他倒是也不着急,毕竟都近水楼台了,什么时候捞月全看他的打算。
哪怕只是凑在玉青时的跟前逗逗她,他心里也是无言的欢喜。
可听着听着到了后半段,昨日被勉强压下去的怒火又开始死灰复燃。
昨日下手还是轻了。
应该直接掐死才对。
他的面上虽是没什么变化,可距离他最近的玉青时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她转头轻轻看了他一眼,低声道:“你怎么了?”
宣于渊勾唇轻笑,漫不经心地说:“没什么。”
“只是突然想到个事儿。”
他视线微转从秦老太的身上滑过,见她没注意到自己,往玉青时的身边凑了半步,赶在她退后之前轻声说:“跟我说说你怎么想的?”
玉青时一脸莫名。
“什么我怎么想的?”
“啧。”
宣于渊用胳膊碰了碰她的肩膀,笑道:“我总觉得该死之人自有寻死之道,到了时候就该送他上路,你说呢?”
依他和玉青时对彼此的了解,一旦薛强在此时出了差错,毫不费力就能猜到是对方下的手。
所以宣于渊也没想瞒着。
他没明说,可玉青时却瞬间领会了他的言外之意。
注意到玉青时沉默了下去,宣于渊瞳孔微缩眉宇间笼罩上了一层掺杂着不满的警惕。
“迟迟姑娘。”
“你之前杀猪的时候可没手软,怎么对上薛强,你突然就这么仁善了?”
玉青时还没来得及接话,他刚刚还满是笑的脸立马就耷拉了下来,板得跟青石板似的,邦邦硬。
“你为什么心软了?”
“难不成你跟那小子真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儿?”
他说得一本正经,字里行间还透着一股诘问的理直气壮。
活像是个被背叛的小媳妇儿语态。
玉青时被他这模样这语气雷得外焦里嫩,足足懵了好一会儿,才一言难尽地说:“于渊。”
“不胡说八道你会死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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