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于渊换好衣裳出来时,极受羞辱的粉衣姑娘已经愤然掩面奔逃而去。
他抱着湿衣裳左右转头看了一圈,没看到多余的人心情不错,随手把湿衣裳往背篓里一塞,好奇道:“你刚刚跟那个大娘说什么呢?”
“她怎么就跑了?”
玉青时要笑不笑地瞥他一眼,淡声道:“眼眶里放了对葡萄么?”
“人家看起来哪儿像大娘?”
若是玉青时记得不错,那姑娘比她还小些呢。
宣于渊不可置否地挑起眼角,从善如流:“那你到底跟她说什么了?”
“想知道?”
宣于渊不假思索地点头。
“想。”
玉青时笑得微妙:“那你去问她?”
“不了不了。”
宣于渊摇头摇得很果断,想也不想就说:“我看到丑人会吃不下饭,吃得少了就没力气干活儿,那你明天使唤谁去?”
玉青时勾唇笑笑没理会他的贫嘴,自顾自地往前走。
“走吧,奶奶和春草还等着呢。”
宣于渊摸着下巴想了想,若有所思的视线从玉青时的背影上一扫而过,眼底跃起点点不可捉摸的碎光,少顷他突然就笑了。
“好。”
他俩一前一后入的家门,秦老太看到宣于渊身上的衣裳是换了的,满意得不行,张罗着吃过晚饭,甚至还拉着他在院子里说了好一会儿话。
这人一张嘴总是容易惹得玉青时炸毛,可若是花了心思想去哄谁欢喜,那当真是放个屁都要打扮成香的,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老太太逗得前仰后合笑个不停。
玉青时在屋子里坚持春草白日写的大字,握着她的小手纠了纠不对的地方,懒得出去听宣于渊精怪,带着春草早早地就上了床准备休息。
老太太忙了一日,又乐了半天,被宣于渊扶着进屋的时候,笑得腮帮子都泛着酸疼。
她往玉青时在的屋子看了一眼,握着宣于渊的手小声说:“于渊呐。”
“你是个实诚孩子,我也不跟你兜圈子,有个事儿吧,我想问问你,你老老实实跟我说?”
宣于渊学着她的样子把声音放低,笑得眼尾带弯:“您说。”
“你……”
老太太迟疑地顿了顿,声音比起先前更小了些,像是怕惊着谁,顺着和缓的夜风一字一字地灌入了宣于渊的耳朵里。
“你可有喜欢的姑娘?在家里父母可曾给安排了亲事?”
宣于渊本就是个人精,听到这话再一想老太太的诸多举止,心里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
老太太这话正中下怀,算是撞到了心坎里。
他面上笑意敛去几分,随之浮出取而代之的,就是说不出的郑重。
他望着老太太暗含紧张的双眼,轻声说:“老太太,您这就是明知故问了。”
“若不是惦记着您家里的人,我又何必来此招人嫌?”
“至于我……”
“我孑然一身,身边清净得很,此时有喜欢的姑娘,可那姑娘不是就在您家里养着呢吗?”
老太太眼里了然一闪而过,合不拢嘴地说:“好好好。”
“你的意思我知道了,哈哈哈。”
宣于渊挑眉轻笑,说:“光是知道那可不行,迟迟待我冷清得很,您可得帮我想想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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