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虽是喜欢换着花样作死,但这人有一个很多人都没有的好处,那就是听劝。
唐林的话说完他心里的好奇瞬间就散了,想也不想拔腿就走。
“外头的事儿还多着呢,你们在这里好生守着三爷,我先去忙了。”
他头也不回走得毅然决然。
唐林看着他果断的背影,心情复杂地叹了一口气。
能从这修罗场逃的都逃了。
可他能去哪儿?
能往哪儿去?
他一言难尽地转头看了眼什么动静也没有的小宅院,心累到无以复加。
“我就知道,不该跟三皇子一起出来……”
被他念叨的三皇子此时也很愤怒。
因为照他的设想,抓到玉青时以后甩脸子的应该是他。
毕竟他全程无辜又懵懂,还因为全身心信任玉青时被她下了迷药,但凡玉青时不拿出点儿真心实意的态度来好生哄着,他都不带原谅她的。
他甚至还想好了怎么矫揉造作,怎么端架子摆脸色,怎么逗得玉青时来好声好气地哄他。
然而现实与梦想就像两条毫不相关的路,分岔分得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玉青时非但不想为自己的不当行为道歉,她甚至比宣于渊这个自封的受害人更加嚣张。
玉青时不搭理他了!
不但不理,她甚至全程无视他!
那么大个活人就站在她的面前,她就当看不见!
宣于渊撵了几圈没得到半点回应,气得不轻,恶狠狠地磨了磨牙,因过度的震怒甚至连俊美的五官都带上了几分不可说的狰狞扭曲。
他从牙缝中往外蹦字,字字咬牙:“玉青时,你什么意思?”
玉青时面无表情地把木柴扔进灶膛里,面不改色地看着灶膛里跃起的火苗不说话。
她自知所有的伪装都成了笑话,索性也就打了水把脸上的脏污洗了个干净,露出了如画似雾的眉眼,冷白似瓷的侧脸上容色冰冷,不管宣于渊说什么都不为所动。
宣于渊的额角弹出一根青筋,小心扭头往屋子里看了一圈,确定屋子里的人听不到自己的话,气急道:“我是谁有那么重要吗?”
“我都说了,之前扯谎说瞎话是因为没有办法,我不是故意的。”
“好端端的我骗你做什么?”
“我原本就想着要找机会跟你解释清楚,可你给我开口的机会了吗?”
“你不问三不管四的就给我下了迷药,把我药翻在床上一睡不醒,你都这样对我了,你凭什么还生我的气?”
“再者说,我是于渊还是宣于渊,有那么重要吗?!”
“我是谁耽搁我对你好了吗?”
“难道我是于渊我就是好人,我是宣于渊以后就会对不起你吗?!”
宣于渊越说越是来气,眼瞅着玉青时起身还想走,忍无可忍地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咬牙说:“玉青时。”
“你讲不讲理?”
“我是宣于渊怎么了?我……”
“没怎么。”
玉青时冷着脸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淡淡道:“只是殿下尊贵,我等不配罢了。”
“你……”
“之前承蒙殿下关照,心里感激不尽。”
“只是此地简陋不可久留,殿下若是无事的话,还是尽早离去吧。”
话说完,刚好掰到最后一根手指头。
宣于渊眼睁睁地看着她抬脚就走,气得眼都红了。
“玉青时!”
玉青时脚步微顿,却不见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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