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于渊不耐地打断他的话,冷声说:“既然是保命用的,保谁的命不是命?”
秦老太一定不能在这时候出差错。
否则等玉青时从紧张中回神,万一联想到前因,说不定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玉青时的心头多上这样一道拴着人命的枷锁。
不管用什么法子,一定得把秦老太的命保住。
林清一听他这语气,就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困兽似的叉着腰转了一圈,从牙缝中往外蹦字:“行。”
“我这就安排人去!”
“连神医谷的令牌你都舍得拿出来用,我看你真的是疯魔了!”
“以后万一出什么岔子,你且等死吧你!”
林清气急败坏地吼完拔腿就往外冲,仿佛是生怕自己动作慢了就会忍不住想抽宣于渊一顿似的,顷刻间就没了人影。
宣于渊站在原地深深吸气,把表情调整到一个自己认可的程度,才转身准备进屋。
可刚走两步,他就看到了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站在横梁后的玉青时。
玉青时的脸色很差,白得近乎透明。
这样的脸上镶着一双通红的眼,撞入眼帘的瞬间就让宣于渊的心头涌出了一股浓浓的不安。
他不知道玉青时是什么时候出来的,也不知道自己和林清的话她听到了多少。
可在玉青时抬眸看向自己的刹那,他莫名地察觉到了紧张。
他绷紧了声线,轻轻地说:“迟迟。”
“你怎么出来了?”
玉青时仿佛是没听到他的话,嘴唇动了动,声音轻到几乎听不清。
她说:“奶奶是我害的?”
话带疑问,可语气却笃定得让人心慌,就像是已经认定了什么。
宣于渊心头蓦然一紧,大步走过去抓住玉青时冰冷的手,怒道:“胡说八道!”
“老太太只是一场风寒罢了,怎么就说得上是你害的?”
“你恨不得把命都掏给老太太,你怎么可能会害她?!”
为了不让屋子里的人听到,宣于渊字字含怒,声音却压得极低,一字一句落在玉青时的耳边,宛如惊雷暴怒,金铁轰鸣,字字都砸得让人心神生聩。
可玉青时的视线却是散的。
没有焦距,没有目标,甚至分不清她在看什么,又或者她什么都没在看。
她呆呆地看向前方空地,任由宣于渊攥住自己的手,满脸木然地喃喃:“都说我不得好死,生死不可得善终,原来诅咒可以是真的吗……”
她最该杀死的是自己。
为何牵累的总是对她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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