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没忘。”
宣于渊心满意足地离去。
青帷马车中,玉青霜带着不解小声说:“王爷刚才是什么意思?”
“他怕你忘了什么?”
玉青时缓缓呼出一口气往车壁上一靠,揉了揉眉心无奈地说:“他有个想吃的点心,但是做法有点儿麻烦。”
准确的说,宣于渊今日能恰到好处地出现在这里,为的就是这一口吃的。
因为他私底下哼唧好几次了,只是做法实在繁琐麻烦,再加上玉青时最近被各种琐事儿缠身,这才一直没找到机会动手。
然而这个货真价实的理由此刻听起来却怎么都有一丢丢说不出的滑稽。
玉青霜被愤怒和低落围绕了一整天的情绪有了些许转变,勉强挤出一抹笑说:“是你把王爷请来的吧?”
“谢谢,我……”
“拿我东西耍赖不出赌注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跟我这么客气?”
玉青时没好气地打断玉青霜的话,闭上眼说:“民间有句俗语,说的是一个女婿顶半个儿。”
“你叫他一声姐夫,你被人欺负了,于情于理他都该站出来帮你出头,否则要他何用?”
再者说了,就算她今日没答应宣于渊的小条件,这人也不会对此坐视不理。
这点把握玉青时还是有的。
玉青霜踌躇半晌又揪着帕子把头低下去不说话了,车厢里一时沉默到了令人窒息的极致。
玉青时心中不忍,睁开眼看着她轻轻叹气。
“其实这是好事儿。”
与其一直被人蒙在鼓里,最后嫁过去之后才发现一地鸡毛琐碎,那才是最大的折磨。
能在此时把该说的该弄的都搞清楚,及时止损比日后受苦好得多。
玉青霜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只是在长久的沉默后,她还是忍不住说:“你说的我都知道,我只是觉得,好像没什么意思。”
“叶明朗是祖母和父亲都觉得不错的,可谁知只是倭瓜表面看着光?他们选出来的人都出了这样的事儿,谁知道往后遇上的又会是什么货色?”
“如果都是如类一般的,嫁人似乎就没意思了,只是……”
“女儿家,哪儿有不嫁人的?”
女子出嫁无异于是重新投一次胎,结局是死是活,谁都说不清楚。
定北侯和侯夫人虽说感情寻常,但是定北侯给了侯夫人最大的尊重,内院干净也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糟心事儿。
玉青霜自小在这种环境下长大,受到耳濡目染的影响,心里其实真正期待的还是相敬如宾的夫妻感情,而不是勾心斗角的大宅门户。
可人活在世上,哪儿来那么多的如愿以偿?
听出她话中明显的沮丧,玉青时在短暂的沉默后不紧不慢地说:“女儿家能有的选择相对局限一些,但是只要你自己有想法,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去做。”
“你现在不想嫁人,没遇上自己喜欢的,那就不嫁,玉清松不会不乐意养着你,祖母和父亲也不会觉得你丢人,有人敢说你是非,自然有我在外帮你呛回去,家大业大的饿不死你,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你慌什么?”
见玉青霜表情呆滞说不出话,玉青时无声一叹伸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一拍,低声说:“放心,再大的风浪也卷不到你,安心待着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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