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察觉到的一些细枝末节,对他而言很有可能是要命的,记住了吗?”
本该是轻松随意的请安,因为贵妃的一番话莫名多了一丝凝重。
而让玉青时更加不安的,是宣于渊过了一个时辰都没能来找她。
不应该的。
皇上日理万机,少有闲暇。
若不是特殊情况,根本不可能让宣于渊留在太极殿这么长时间。
太极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难以言喻的窒息中,日头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一点的西垂而下。
在暮色将万春宫彻底笼罩在其中的时候,宣于渊终于来了。
尽管他的脸上依旧带着笑,也看不出任何端倪,可在他伸手过来牵住玉青时的时候,玉青时却轻而易举地察觉到了他遍布掌心的冷汗。
宣于渊暗暗捏紧玉青时的手,对着贵妃恭恭敬敬地跪下磕了个头,沙哑道:“姨母,我知道您不喜人多嘴杂,只是万春宫的护卫宫女实在太少了些,只怕不够使唤,万一有短缺的地方就不好了。”
“我刚才跟父皇闲聊下棋的时候说起了这事儿,父皇说明日起就再额外多拨一些人过来伺候,人多力齐,多一些人伺候总是要周到些的,您可别给拒了。”
贵妃听到这话触电似的站了起来,呆呆地看着宣于渊过了很久都没能发出声音。
玉青时抬头一看,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的双眼就红了。
玉青时心头不由自主地紧了一瞬,挣脱宣于渊的手摘下腰间的一个香囊,单膝跪下双手将香囊挂在贵妃的腰间,低声说:“娘娘,您大病初愈,内里损伤还未见大好,最是禁不起波折。”
“这香囊中装着的是凝神静气的药草,不是什么多金贵的东西,但是可抵外邪抗些不干净的东西,戴着对您的身子有益,您若是不嫌儿臣技法粗鄙,就常常戴着别摘吧。”
贵妃两眼通红地低头看着腰间多出来的香囊,深深吸气后颤着声音说:“丫头,皇上夜间睡不安稳许久,这东西既是可宁神安眠,对皇上可有效?”
玉青时微滞一刹带着苦笑摇头。
她说:“娘娘,皇上与您的情况,或许不一样。”
“只是皇后娘娘许是因为长时间吃药身上药气重的缘故,这才用了额外的香来遮掩身上的药味儿,各色香料药草之间互有冲撞,您若是挂着这个香囊,就尽少与皇后娘娘相触的好。”
药草组合起来能救人性命。
但是有些药草,冲撞之后却能损人气血,甚至无形间夺人性命。
贵妃当时中毒病重,恰巧是她会的偏门,正巧就有了解毒之法。
可她与皇上之前数次见面都不曾察觉到任何异样,今日闻着皇后身上的香味,心里却有了一个极其可怕的猜想。
猜想未得实证,牵扯过大,故而不敢多说。
可如果猜想不错的话,那皇后或许就真的是走到丧心病狂的那一步了。
残害天子,这是怎样不惜一切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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