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在朝歌王宫,黄飞虎领命平叛之后,不敢有半点耽搁。
当日连家都没回,散朝后立即快马赶往城外军营,点了兵马,挂帅出征。
等沈君带着女魃赶到北境时,黄飞虎的大军也行到了崇国的城墙下。
最开始的时候,崇黑虎还是勇的很。
面对黄飞虎的大军,这位杀兄上位的北伯候不仅不怕,甚至还主动带兵上阵,跟黄飞虎大刀阔斧的打了一场硬仗。
黄飞虎乃是商汤武成王,放眼整个史书,都是稳稳前十的名将。
其手下率领的,更是整个商汤最精锐的大军。
辎重齐全,粮草充足。
光是重甲骑兵,便有整整十万之多。
当日一战,武成王率手下亲卫破开叛军阵线,直插向崇黑虎所在的中军大帐。
要不是崇黑虎胆子小跑的快,只怕这北方叛乱就要被一战镇压了。
经此一役后,崇黑虎也是深深感受到了黄飞虎的可怕,从此就当起了缩头乌龟。
北境苦寒,为防冬日寒冷冻裂砖石,城墙都修建的极高极厚。
现如今人族的文明也远远没有后世那样发达,攻城器械除了云梯外,就只剩下了最简陋的投石车。
扔不动大石,也毫无准头可言。
面对北国雄伟高大的城墙,简直跟挠痒痒一样。
但若是用云梯强行登城,又不知要付出多少条人命。
现如今商汤境内叛乱不停,黄飞虎为顾全大局,也不敢贸然折损太多人手。
无奈之下,这位武成王也只得下令大军将崇国重重包围,每日派遣一人去门下叫嚣。
本以为那崇黑虎年轻气盛,断然经不起这般挑衅,不过几日就要气的出门迎战。
可谁料,手下将士嗓子都喊哑了,那崇国大门依旧紧闭。
没有半点迎战的意思。
而这一切,自然也落到了沈君的眼中。
看着大门紧闭,无人应战的崇国,沈君眉头微蹙。
“怪哉。”
“这西方教的家伙当真这么沉得住气?”
沈君比黄飞虎还要先一步赶到北境,本想趁着大战混乱时顺手把那几个西方教的家伙给宰了。
可这么多天过去了,却没发现半点修士活动的痕迹。
甚至就连崇黑虎这个篡位的北伯候都是彻底龟缩城内,完全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这北伯候造反的声势,乃是所有叛军中最为浩大的。
身为十大诸侯之一,他手中的兵力也远非其他那些小鱼小虾能比的。
既然都下定觉醒要造反称王了,没道理会这么怂啊。
“该不会是那些西方教的家伙知道您已经赶到北国,所以怕了不敢露头?”女魃轻声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沈君眉头微蹙,摇了摇头。
要是自己的行踪真泄露出去,被西方教的家伙知晓,怕的不敢露头也是正常。
毕竟现如今的沈君已位至截教副教主,放眼洪荒天地,能在他之上的,也就只有那几位天道圣人了。
可就在这儿。
沈君的行踪,除了通天教主和女魃二人外,就连三宵和熊猫他们都不知道。
而自打来到人族领地后,沈君也一直利用自己半圣修为和法则之体隐匿行踪,甚至连教导帝辛都是在梦中进行。
通天教主亲至朝歌城,都没能找到他的踪迹。
这几个西方教的小杂鱼凭什么能发现他?
再说了,就算西方教的人不敢动,这崇黑虎也没有当缩头乌龟的道理啊。
崇黑虎杀兄上位,公然造反。
野性和狠心,他都是有的。
现如今兵临城下,只要杀了黄飞虎,他这北伯候就要变成北境王了。
届时侯吸收其他几路叛军,一路打进朝歌。
哪有敢造反不敢打仗的道理?
沈君眉头微蹙,心说如此一来,也就只剩下了最后一种可能。
那就是接引和准提这两个老不要脸的,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苟。
这俩王八蛋压根就没想在这会儿就插手量劫,只是想要加速人间大战的开启。
“真是服了这两个老六了。”
“既然北境这边一时半会儿不会有大动作,那就只有看西岐那边的动静了。”
沈君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随即又转头望向了西方。
若是接引和准提这两个老六真打定主意要苟下去的话,那就目前这个情况来看,沈君也的确没法儿把他们俩给拉下水。
毕竟现在这个战局,说到底还是人族之间的交锋。
就算是有西方教的人在背后推波助澜,那也只能算是间接干预。
无缘无故的,沈君也不能强行把这几个家伙给宰了。
瞒得过圣人耳目,可瞒不过天道因果。
现在动手杀人,百害而无一利。
再三确认这里没有自己能做的事情后,沈君也索性懒得继续待在这战场上了。
索性掉头回了朝歌。
果不其然。
黄飞虎围城的第三天,西岐便传来消息。
西伯侯姬昌寻到了梦中的那头插翅白虎,乃是一个名为姜子牙的老者。
于是乎,西岐便多了一位名叫姜子牙的丞相。
同时,西伯侯姬昌也公然谋反。
西方两百路诸侯,尽数追随在他麾下。
西岐谋反的消息,上午才传至朝歌。
下午便又传来消息,南伯候鄂崇禹直言帝辛不尊人族圣母,起兵谋反。
不尊圣母。
短短四个字,就成了天下所有野心家起兵的借口。
短短不到一个月中,天下四大诸侯就有三个公然谋反。
商汤建立至今,还从未碰到过如此混乱的时局。
天下诸侯共有八百,一月之内就反了六百。
消息传来,朝歌上至士大夫,下至百姓,皆是一片慌乱。
这日早会,群臣激愤,争着抢着要上奏发言。
反倒是年轻的帝辛,端坐于王位上,满脸平静淡然。
“王上!那姬昌和鄂崇禹两个乱臣贼子,不知天恩浩荡,身为四大诸侯还敢公然谋反!”
“请王上赐下兵马虎符,老臣定要亲手砍下这两个老匹夫的人头,将其高悬于朝歌城楼,以儆效尤!”
闻仲太师第一个忍不住,率先踏出大喝请命。
那怒发冲冠的模样,活似一头怒极的老狮子。
虽说帝辛多年来不曾为女娲娘娘上香,却有不敬圣母之嫌。
但无论是政事、治灾还是财政,这位年轻的君王都堪称是完美!
偌大的商汤,在他的治下变的井井有条。
百姓安居乐业,国家昌盛发展。
不沉迷酒色,不醉心权谋。
知人善用,还礼贤下士。
这样的明君,上哪儿找去。
这三大诸侯不知感恩也就罢了,居然还敢谋反。
早知如此,当年他们几个来朝歌的时候,就不该放他们回去!
看着闻仲太师气的满脸涨红,帝辛刚要开口,却见一传令官火急火燎的跑进大殿,叩头喊道:
“启禀王上!”
“宫外来了一白袍道人,看着很是年轻,直言要面见王上!”
一位年轻的白袍道人?!
帝辛眼中顿时大放精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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