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玉的话滴水不漏,有理有据。但她还是听出了私心的味道。
因为她的缘故,所以这些人都该屠戮干净,一个不留。
柳云锦不在说话,只看着那些在箭雨下躲闪逃跑的马贼。有些中箭没死的,出城的士兵便上前补上一刀,让他们瞬间咽气。
空气中泛着淡淡的血腥气息,像是战争杀戮的前兆。
“阿澈,上元节那天,你姐姐何时回去的?”他斟酌着问道,那一日,他明明记得自己和柳云锦相邀去赏灯夜游,结果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再有意识时已是第二天清晨,醒在自己王府的床榻上。
柳云锦凤眸微蹙,心中磨了磨牙,都是君颐那只妖孽给她留下的烂摊子!心中一边咬牙,一边似是回忆道:“那日,我也出去赏灯了,不知姐姐何时回府,叫三殿下失望了。”
慕容玉没有再追问下去,静静抬眼望着天边月色,不知所想。
她叹了一口气,五个皇子没有一个是草包。三皇子盛名天下,人人都道他谦和纯良,却不知他同样手腕冷酷。
上辈子,若非她助慕容阁屠宫政变,哪里轮得到他这个靠女人使阴招的小白脸当上皇帝。
三皇子身边的守卫走近道:“殿下,夜色已深若不启程,只怕明日到不了边塞大营,五皇子早已等候还想为殿下接风洗尘。”
“我已知晓,你再去准备两匹马。”慕容玉淡淡吩咐,身边的守卫退下去准备。
晚风勾起一缕墨发划过柳云锦的面颊,她微微诧异抚摸自己面颊的时候,才发现慕容玉已侧身望着她,“阿澈也要去边塞驻地?为了辅助谁?五皇子还是南陵王。”
这句话提醒了她,一山容不下二虎,边塞之地除了赶去御敌的南陵王外,还有一位一直驻扎在边塞的皇家血脉。
五皇子在边塞这么多年,人心所向自不用多说。而君颐也是喜好一手掌权的人,身有反骨者,他会操刀剔下。若是碰上不识好歹的硬骨头,直接将命留下。做事干净利落,极有原则。
柳云锦轻咬唇瓣,思索了一会。
三皇子这话透露出两个消息,一是在边塞权利阵营是分为两派,二是他属于五殿下那一派。亲兄弟不互相帮助,难道还会替外人做嫁衣不成?
慕容玉也不出声打扰,目光温润地落在她的身上,看着她思索时喜欢咬唇的这类小动作,眸中的光泽又浅淡了几分,像是蒙上了一层江南雾色。
柳云锦,他心中默念出她的名字。她是如此的不同,又是如此的惹人怜爱。
“不瞒三殿下,我是王爷的人,”她平静道,她披星戴月而来,不是为了别人,只是为了君颐。
她可没有一颗为国平天下的心,只是来监视自己的男人不要在外面偷吃变心。
眸中的雾气散去,他眼中流泻出锐利的光,“我听闻柳家三少爷在边塞时一直与五殿下关系不错,没曾想阿澈竟是南陵王的人,五殿下知道后非得伤心不可!”
“阿澈,功高盖主,妄图偷天换日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你是聪明人应该懂得。”慕容玉平静道,眼中的精光碎开,化为细碎的光泽落在她的身上。
“那又如何?人生本是一场赌局,不到最后一刻,又怎能知胜负?南陵王不论生死都是一代枭雄,只凭这一点就值得追随。”柳云锦凝视着他的眸子,唇角结出明艳洒脱一笑,芳华倾世。
望着她姝丽无双的面容,和唇边无畏无惧的浅笑,慕容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你真的很特别,像是边塞外面傲风盛开的荆棘玫瑰,让人忍不住想摘下占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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