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宣帝对身边的常侍道:“去挑个上等的锦盒来,将这件宝物装进去。”
常侍不敢怠慢,点头哈腰道:“是!”
嫔妃们离得远看不到,都在议论纷纷。
原本已被慕容玉抢去风头的太子,阴沉的脸色几乎能滴出墨来,他侧身阴冷不悦地看了慕容阁一眼。
慕容阁反挺直了腰板,对太子的眼刀,不以为意。
得了一件新奇玩意,玉宣帝泛黄的脸上添了几分神采,他问道:“这件宝贝,当着是你从道士那得来的?”
玉宣帝亦只是随口问问,不管这宝物是得来的,还是慕容阁做的,都叫他满意至极。
“这镜子真是我从道士那得来的,如此精妙巧夺,儿臣愚笨也做不出来。”慕容阁谦逊道。
玉宣帝闻言,微微点头,这镜子确实精妙别致,他还不曾见过。
常侍小心翼翼将镜子装入了锦盒,又命宫人小心地捧去了乾坤宫,剩下还没开口的就只有五皇子慕容筠了。
“王爷,您可藏了什么宝贝没有?”常侍笑眯眯问道,他今天也是运气好,接连着瞧见了两样宝贝。
慕容筠坦荡起身,风流的姿态,英俊的面容又吸引了不少妃嫔的目光。
“没有!我也只有一句吉利话送给父王,祝父皇安泰,江山永存。”慕容筠勾勒唇角,向玉宣帝敬酒。
玉宣帝同样抿了一口酒盏,只是神色平淡。
慕容筠生母为罪妃,又早早地迁去了封地,他对这个儿子并无太多感情,甚至两人面对面站着,更像是陌生人。
慕容筠的话别有深意,江山自是永存,而守江山的人就不一定了。
这一轮皇位争夺,是谁登基大赦天下,还真不好说。
敬完酒后,常侍打圆场道:“父子连心,一句吉利话只怕比奇珍异宝更能让皇上开心。”
慕容筠端着空了的酒盏不动,深邃英朗的眉眼微挑,“吉利话只是其一。我想重回边疆,再帮父皇守得天下,击退南蛮。”
几个皇子的手一僵,对面的柳云熙同样停住了动作,飞快算计着得失和慕容筠的打算。
在这个时候,慕容筠竟是想离开皇城重回边疆。这就相当于,他主动放弃了争权的机会。
为的是什么?明哲保身?还是蓄力待发?
边疆离皇城极远,若是发生啸营兵变,也不可能打进皇城。除非他能跟南诏人相勾结,不过说来,南诏已是强弩之末,与他们勾结也讨不到几分好处。
一时间几个皇子脸上的神色都变化不停,不知慕容筠这么做的真正意义。
玉宣帝打了一个哈气几分懒洋,“边疆苦寒,天下大定,你何须再回那里受罪?”
到底是他的儿子,玉宣帝说来还有几分在意。
“百足之虫,虽死不僵。南诏不亡,我不归朝!”慕容筠的话掷地有声。
御花园之中一片安静。
迟疑了片刻,玉宣帝道:“你有为国尽忠的心,朕深感欣慰。但你终究是朕的儿子,朕不想看见你马革裹尸。如果你坚持要重回边疆,朕允了你。”
玉宣帝身边的赫连玉也歪着脑袋望着他,竟有人不愿享福要去受苦,真是一件怪事。
随即,赫连玉眼中掠过一抹心痛,这人想要灭亡了他们南诏。虽然南诏君王已经更迭,可她不想看见南诏百姓妻离子散,到最后故土变为一片焦土。
玉宣帝察觉到赫连玉的伤怀,握紧了她的手劝道:“你现在已是东陵人,再不是以前的南诏公主。若是南诏灭亡,朕一定会下令善待南诏子民。”
听了玉宣帝的话,赫连玉方才好受了些。
春日宴散了之后,常侍找到了慕容阁,“四皇子,皇上让你多留在皇城一段时日,不必急着再回封地。”
慕容阁面露喜色,“多谢父皇隆恩,也多谢大人来传话。”
说罢,将一只荷包塞到了常侍的手里。
常侍掂了掂,眉开眼笑道:“多谢四皇子打赏,以后用得着奴才的地方,尽管说便是!”
常侍走了之后,张太医才从阴影里面走了出来,道:“四殿下,孙妃想要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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