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百官依旧跪着,惊恐不安地聆听惊雷怒响。
狂风入殿,一卷跳动的烛火。
半晌,慕容武冷哼一声,“就算父皇的死跟你没关系,父皇突然驾崩你也脱不了干系!若是你细心照顾父皇,父皇怎么会这么快病逝。”
面对咄咄逼人的慕容武,慕容竖咳了一声,做拦道:“大哥也别这么说,四弟已是尽心,父皇年事已高,又勤于政事,驾崩离世,不是我们所愿,但也不能怪在四弟的身上。”
慕容武不悦地瞪了慕容竖一眼,“你难道跟他也是一路的?你每天只知吃喝玩乐,什么时候关心过父皇的事情!这件事轮不到你插嘴!”
今夜的慕容武格外激动,狂妄,丝毫不顾念手足之情。
“好!太子爷你想骂就骂,若是能骂得父皇还阳,我们一句都不还口!”慕容竖也急了,冲着慕容武叫道。
“你们一个个都反了!”慕容武目露凶光。
“父皇已驾崩,说再多也是无济于事。”慕容玉开了口,温雅宁澈的声音平息下几个兄弟间的怒意,“国不可一日无君,太子身为储君,理应在父皇驾崩后继承皇位。”
此言一出,大殿中一片安静。
慕容武嘴角抽动,努力压抑脸上笑意,他等了这么久,总算等来了继承皇位的这一天。
常侍从殿外走近,捏着声音道:“三殿下说得不错,大皇子身为太子理应继承皇位。但是皇上在去世之前留下了一份诏书。”
“什么?怎么会有诏书?”慕容武难掩惊愕地叫了起来,他快步走到常侍的面前,伸出手就要抢,“拿来给我看看!父皇从未提过什么诏书,定然是假的。”
“诏书需得在百官面前展开宣读。读完之后,才能传阅。现在还不能给太子您看,不过太子若是不信,可宣翰林院的院士过来鉴定笔迹印章。”常侍托着手中的圣旨,不急不缓道。
慕容武一展衣袖,道:“我定然是不信!来人去找翰林院的院士,不止请一个,将他们都请来。”
宫殿外跪着的翰林院士,被宫人请进了宫殿内。
“你们给我认真看,这封遗诏到底是真是假?伪造圣旨,可是重罪!我倒要看看,谁有这样的胆!”慕容武眉眼含着戾气,厉声道。
常侍捧着圣旨送到了翰林院院士的面前。
慕容武择了座椅坐下,神色有几分轻慢,父皇缠绵病榻许久,时常昏聩,绝不可能留下一封遗诏。
慕容武坐下之后,宫人奉上了茶水。
慕容阁站在不远处,看着翰林院的院士反复比较,检查,手心中生满了粘腻的汗水。
慕容玉也择了一个地方坐下,不紧不慢地喝着茶。
慕容竖看了一眼牙关咬得紧紧的慕容阁,奇怪问道:“四弟你在怕什么?”
“怕?我有什么好怕的?二哥你看错了!”慕容阁赶紧收敛脸上的神情,挤出一抹笑意。
闻言,慕容武转身,嗤笑着看了慕容阁一眼。
想跟他争皇位,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翰林院的院士商讨了一会,有了结果,院士将圣旨递还给了常侍,走到慕容武的面前拱手道:“老臣仔细查看,也和其他院士商讨过,这封遗诏无论是字迹,还是墨迹都没有问题。遗诏上的盖章印记清楚,应该是先帝手笔,而非仿冒。”
“这不可能!”慕容武站起身,眉头紧蹙地叫道。
常侍笑眯眯走前一步,“有何不可能?皇上英明,早在驾崩之前,打点好了一切。如今院士都说没问题了,殿下还想怎样?”
慕容武死死地抿紧嘴角,瞪大的眼睛中流泻出冷光。
“我不信!这绝不会是真的!”慕容武盯着常侍手中的圣旨,目光阴狠。
“院士都说是真的了,殿下还想怎样?难道要皇上起死回生来证明这封诏书的真假?”常侍阴阳怪气说道。
慕容阁一颗高高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大哥别先着急,等常侍宣读完诏书之后,你不就可以一辩真伪了吗?”
慕容武怒瞪着他,“你们念!论资历,论辈分,这皇位都应该传给我!”
常侍清了清嗓子,“奴才要念了,还请格外皇子跪在殿外听旨。”
四个皇子走出了大殿跪在地上,听常侍宣读遗诏。
常侍将圣旨展开,尖声尖气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四皇子慕容阁解黄河水患有功,深得朕心。其为皇子,恭顺谦让,人品端庄,克己度人,堪为表率。今,看朕继位,堪为大统。”
念完圣旨之后,慕容武第一个站起身子,一把夺了过去,嘴里一直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的!我才是太子,父皇怎么可能将皇位传给她,而不传给我!”
慕容阁也不着急,看着如困兽般慌张无措的慕容武拿着诏书反复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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